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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当何如,所司在周询。哲王重观察,民情苦难伸。
我从天上来,乘桴赴南闽。舣舟楚门岸,奄忽踰一旬。
此邦俯要冲,道路当海滨。民力困兼并,徵求尽鸡豚。
浙东惟七州,地狭民亦贫。所凭舟楫利,生理恒艰辛。
视之等菹醢,雄吞竟何人。我于十日来,有耳不愿闻。
尽从方门至,使者如鱼鳞。舟车日旁午,钧符星流奔。
故令恶少徒,什伍恒成群。白昼肆攘敚,渔猎据通津。
凶燄嘘可炙,人命同轻尘。内君命尤严,所在毋敢论。
昔有五侯宅,今有五府门。五府皆贵公,拟迹王侯邻。
纡朱曳组绶,富及子与孙。圣恩与鸿濛,无物与比伦。
乃复为五虎,啮人如膻荤。五侯昔何如,诛夷到荄根。
以今鉴往者,伤哉竟难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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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欲夜发,只为访情人。此地忽相遇,留连意更新。
停杯嗟别久,对月言家贫。一问临邛令,如何待上宾。
叶下斜阳照水。卷轻浪、沈沈千里。桥上酸风射眸(móu)子。立多时,看黄昏,灯火市。
古屋寒窗底。听几片、井桐飞坠。不恋单衾(qīn)再三起。有谁知,为萧娘,书一纸。
一抹斜阳透过树叶照在水面,江水翻卷着细细的浪花,深沉地流向千里之外。桥上的寒风刺人眼目,令人神伤。我伫立已久,眼看着黄昏将尽,街市上亮起了灯火点点。
陈旧的小屋里,我卧在寒窗之下,听到了井边几片梧桐落地的声响。不贪恋这薄薄的被子,几次三番起身下床。有谁知道我如此心神不安,辗转难寐,全是因为她的一封书信。
参考资料:
1、上彊邨民(编)蔡义江(解).宋词三百首全解.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11/1:第139-141页
2、吕明涛,谷学彝编著.宋词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09.7:第144-145页
叶下:叶落。轻浪:微波。沈沈:形容流水不断的样子。酸风射眸子:指冷风刺眼使酸鼻。酸风,指刺人的寒风。
单衾:薄被。萧娘:唐代对女子的泛称。此指词人的情侣。
前人评清真词,多认为其词之风格为富艳、典丽,细密多变,但这首词作却写得颇为明快晓畅,用近乎白描的手法,把相思之情叙写得相当动人。此词为伤离怀旧之作。词的结构采用新巧的“悬念法”,先层层加重读者的疑惑,最后一语道破意蕴,读来跌宕顿挫,波澜起伏,委婉凄绝。
“叶下斜阳照水,卷轻浪、沉沉千里”,首二句,词人描述眼中所见之情景,西下的夕阳,余晖透过树叶,把斑驳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再往前看,江水翻卷着细浪缓缓地迤逦而去。这两句点明了时间、地点,为思念之情缠身的词人,恰逢薄暮时分,更觉愁思难耐,悠悠不尽的愁思,亦如眼下流淌不绝的江水。后四句:“桥上酸风射眸子。立多时,看黄昏,灯火市”,原来此时词人是伫立在桥上。词人目光迎着刺眼的秋风,凭栏远眺,疑望着黄昏时分华灯初上的闹市,久久没有离去。词作上片,词人的笔触侧重描绘室外,以粗细结合、浓淡相宜的笔墨勾勒出一幅黄昏夕阳之下,一位为相思所苦者,久久伫立桥头,迎着萧瑟秋风,疑神远眺的情景。第三句中“酸风射眸子”,系借用唐诗人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诗中句子:“魏官牵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李诗是叙写金铜仙人离汉宫之凄婉情态,词人借用此句,不无借此表露自己思念的悲苦之情。
词作下片,词人的笔触转而叙写室内情景。“古屋寒窗底,听几片、井桐飞坠”,此时已是夜阑人静,词人也已回到屋中,伴随他的是古屋寒窗,他辗转反侧,为思念之情所困扰,无法入眠,井栏上坠落下的梧桐叶声,不时地传入耳际。词人描述眼中幽凄的环境和卧听萧萧落叶,正映衬了自己的孤寂与思慕之苦。后四句:“不恋单衾再三起。有谁知,为萧娘,书一纸”,这四句是说,夜不成寐,辗转反侧,都是为了思念心上之人。思念至极,不顾天寒,起而挥笔倾泻自己的情感,抒发自己的相思之情。“再三”二字,极言天寒犹不能阻拦自己。
词所表现的虽是思念情人这样一种司空见惯的主题,写法上却颇有特色。词之上下两片描写由傍晚斜阳到黄昏灯火,由桥上酸风到古屋寒窗的情景,时空依次推移,景物随时变换,感情随之深化,最后揭出“为萧娘,书一纸”的底蕴,写来层层深入,环环相扣,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咫尺仙城路,閒居恋比邻。惯看花上鸟,不辨主和宾。
伴处存孤月,行檐费一春。惟应早为计,游处每相亲。
云供片段月供光,贫女寒机枉自忙。
莫道不蚕能致此,海边何事有扶桑。
左右不离常夹撁,临鬭之时多少变。
他若回身撁捍遮,踢着之时必伤面。
雉意感尼父,鸿冥说商山。风尘谁不厌,君早去人间。
中园有嘉植,凌寒开一枝。粉香飘玉质,霜气薄璚肌。
岂愁冰雪妒,应负燕莺期。彷佛唐昌观,依稀后土祠。
抚时惊节序,对酒念暌离。太息风尘际,看花慰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