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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事业易蹉跎,百岁光阴定几何。不觉秋霜空满鬓,玩君华扁谩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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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向金陵书,阁从五峰坐。绿酒共深更,剧谈忘尔我。
阁上遗经凡几编,好惜分阴勖新课。
才欢悦,早间别,痛煞(shà)煞好难割舍。画船儿载(zài)将春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
才享受相逢的喜悦,一霎时又要离别。我心里是那样的悲痛,实在难分又难舍。画船载走了你,也载走了春光,只空空留下让人惆怅不已的半江明月。
参考资料:
1、羊春秋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54-55
2、蘅塘退士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373
双调:宫调名。寿阳曲:曲牌名,又名“落梅风”。朱帘秀:元代著名女演员,艺名珠帘秀。早:在词句中往往有“已经”的意思。间别:离别,分手。痛煞煞:非常痛苦的样子。将:语气助词。春:春光,美好的时光。一语双关,亦暗指朱帘秀。
此曲的开端,全是活在人们口头的语言。盖作者当时的感情澎湃,不可遏抑,于是脱口而出,不暇推敲,越去粉饰,越有真意;越少做作,越近自然,越能叩开人们的心扉。“才欢悦,早间别,痛煞煞好难割舍”,正是作者的“真”,正是作者“心头舌尖”必欲说出的一句话,因而在感情色彩上特别显得真实、强烈而深刻。“才”字极言欢悦之短促,“早”字极言离别之骤然,两句合在一起,正是古人所说的“别时容易见时难”。从欢乐的相会遽然跌入无情的分离,作者“割舍”时的痛苦心情就可想而知了。“痛煞煞”用口语,越是平易不加修饰,越见出感情的真挚。“好难割舍”四字,虽无人物形态、语言上的具体描写,却将两情依依、久驻难分的一幕,完整地反映了出来。诗词在这种情况下要把语言加工整形一番,不能热辣辣直诉肺腑,而这就是散曲的优势所在了。
化俗为雅,变熟为新,是作曲的一条必须遵循的原则。这支曲子的结尾,在极俗极熟的声口之后,继之以极雅极新的曲辞,使之“俗而不俗,文而不文”。“画船儿载将春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固然是从宋人俞国宝的“画船载取春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风入松》)的句意脱化而来,但比起俞作更富韵味,更具形象。作者在《蟾宫曲·醉赠乐府珠帘秀》中有句云:“系行舟谁遣卿卿。”可知当初朱帘秀是乘着船来到此地的。如今,尽管难分难舍,她终于还是再一次跨上了行舟,船儿也终究离开了江岸。作者不忘叙出那是一只“画船”,因为只有这样的船只才能配合美人的风韵。“画船儿”是美的,可惜却越离越远了,而且作者觉得它载走了生活中的美,载走了希望,载走了春天。好像朱帘秀一去,春的温暖,春的明媚,春的生机和活力,都被那只画船儿载走了,于是作者的空虚寂寞、凄凉惆怅之感,便在字里行间强烈地透露出来。末句“空留下半江明月”,进一步从眼下的留存来衬出失落的惨重。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许浑《谢亭送别》:“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关汉卿《四块玉·别情》:“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都是在离人远去的失落之后,借以眼前的景语,且都带有象征的意味。此曲也是一样,作者举目四望,只留下了江上冷清清的月影,在近处的波面上瑟瑟晃漾。“半江明月”除了孤寂感外,还有一种残缺感,它正是作者送别朱帘秀后的残破心灵的反照。
雨後朝阴到午晴,空斋孤坐纳秋清。
一蝉也解怜幽寂,柳外飞来叶底鸣。
十载风尘倦往还,细看巾帽一汍澜。愁多白发三千丈,路折青泥百九盘。
丘嫂漫嗤仪舌在,故人谁惜范袍寒。天涯多少驱车客,不信人间行路难。
帝子吟潇湘,潇湘云烟竟茫茫。楚客歌洞庭,洞庭木叶空秋声。
岂如敬亭山前野人宅,西风不惊响云滴。烛花未剪书在床,爱尔玄音起虚寂。
忽无复有天,洒洒来自然。山中枕流人,如听洗耳泉。
神融意适有真趣,汝南郭泰来何暮。忽忆陇头水,罢我膝上琴。
旅人动遐思,无此潇洒心。君不闻岩花悲歌杜陵老,山雪空回剡溪棹。
祁寒暑雨惟怨咨,流麦漂衢竟谁道。与君歌听雨,秋雨最可听。
明朝雨歇云亦散,月色满地秋冥冥。
名山狎招隐,俗外远相求。还如倒景望,忽似阆风游。
临崖俯大壑,披雾仰飞流。岁积松方偃,年深椿欲秋。
野花开石镜,云叶掩山楼。何须问方士,此处即瀛洲。
翠岸红灯寄语,要自江南看来。多景齐云楼下,当年使鹢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