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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县开新廨,高城接短垣。水声争入渭,山势远连村。
雨韭供春馔,春桃照晚尊。故人情意厚,暂此驻归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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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
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滞留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依依不舍地向往着春天的景物。
寒梅最能惹起人们怨恨,因为老是被当作去年开的花。
参考资料:
1、陈永正.《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李商隐诗选译》.南京市:凤凰出版社,2011.05:176.
2、李志敏.《唐诗名篇鉴赏》.北京市:京华出版社,2011.05:321.
定定:唐时俗语,类今之“牢牢”。天涯:此指远离家乡的地方,即梓州。物华:万物升华,指春天的景物。
寒梅:早梅,多于严冬开放。恨:怅恨,遗憾。去年花:指早梅。
这是李商隐作幕梓州后期之作,为咏梅而寓意之诗。写在百花争艳的春天,寒梅早已开过,所以题为“忆梅”。
一开始诗人的思绪并不在梅花上面,则是为留滞异乡而苦。梓州(州治在今四川三台)离长安一千八百余里,以唐代疆域之辽阔而竟称“天涯”,与其说是地理上的,不如说是心理上的。李商隐是在仕途抑塞、妻子去世的情况下应柳仲郢之辟,来到梓州的。独居异乡,寄迹幕府,已自感到孤孑苦闷,想不到竟一住数年,意绪之无聊郁闷更可想而知。“定定住天涯”,就是这个痛苦灵魂的心声。定定,犹“死死地”、“牢牢地”,诗人感到自己竟象是永远地被钉死在这异乡的土地上了。这里,有强烈的苦闷,有难以名状的厌烦,也有无可奈何的悲哀。屈复说:“‘定定’字俚语入诗却雅。”这个“雅”,似乎可以理解为富于艺术表现力。
为思乡之情、留滞之悲所苦的诗人,精神上不能不寻找慰藉,于是转出第二句:“依依向物华。”物华,指眼前美好的春天景物。依依,形容面对美好春色时亲切留连的意绪。诗人在百花争艳的春色面前似乎暂时得到了安慰,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对美好事物无限依恋的柔情。一、二两句,感情似乎截然相反,实际上“依依向物华”之情即因“定定住天涯”而生,两种相反的感情却是相通的。
“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三、四两句,诗境又出现更大的转折。面对姹紫嫣红的“物华”,诗人不禁想到了梅花。它先春而开,到百花盛开时,却早花凋香尽,诗人遗憾之余,便不免对它怨恨起来了。由“向物华”而忆梅,这是一层曲折;由忆梅而恨梅,这又是一层曲折。“恨”正是“忆”的发展与深化,正像深切期待的失望会转化为怨恨一样。
但这只是一般人的心理。对于李商隐来说,却有更内在的原因。“寒梅”先春而开、望春而凋的特点,使诗人很自然地联想到自己:少年早慧,文名早著,科第早登;然而紧接着便是一系列不幸和打击,到入川以后,已经是“克意事佛,方愿打钟扫地,为清凉山行者”(《樊南乙集序》),意绪颇为颓唐了。这早秀先凋,不能与百花共享春天温暖的“寒梅”,正是诗人自己的写照。诗人在《十一月中旬扶风界风梅花》诗中,也曾发出同样的感叹:“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非时而早秀,“不待作年芳”的早梅,和“长作去年花”的“寒梅”,都是诗人不幸身世的象征。正因为看到或想到它,就会触动早秀先凋的身世之悲,诗人自然不免要发出“寒梅最堪恨”的怨嗟了。诗写到这里,黯然而收,透出一种不言而神伤的情调。
五言绝句,贵天然浑成,一意贯串,忌刻意雕镂,枝蔓曲折。这首《忆梅》,“意极曲折”(纪昀评语),却并不给人以散漫破碎、雕琢伤真之感,关键在于层层转折都离不开诗人沉沦羁泊的身世。这样,才能潜气内转,在曲折中见浑成,在繁多中见统一,达到有神无迹的境界。
十两新绵褐,披行暖似春。一团香絮枕,倚坐稳于人。
婢仆遣他尝药草,儿孙与我拂衣巾。回看左右能无愧,
养活枯残废退身。
代邸推贤久,甘盘授学精。
持盈周鼎重,立长禹谟明。
仙馆灵芝秀,严祠宿潦平。
历观唐汉盛,未若庙称英。
寓罗江,与罗景良野游江上。绿阴芳草,景况离离,因填此解。惜旧谱零落,不能倚声而歌也。
白浪摇天,青阴涨地,一片野怀幽意。杨花点点是春心,替风前、万花吹泪。遥岑寸碧。有谁识、朝来清气。自沈吟、甚流光轻掷,繁华如此。
斜阳外。隐约孤村,隔坞闲门闭。渔舟何似莫归来,想桃源、路通人世。危桥静倚。千年事、都消一醉。谩依依,愁落鹃声万里。
曾是天池缀晓班,绣衣行郡远人欢。秋风忽梦柴桑柳,故畹还歌楚泽兰。
匣里吴钩谁复羡,尊前郢曲和皆难。佳期忆在来清馆,共对榕霜五夜寒。
栖栖独向首阳薇,井臼心劳眉案稀。四德安能誇尽美,两年或可诵无非。
吐心著地谁复识,只有平生韩子苍。
端恨茅屋付秋草,试吟玉绳低建章。
枯肠君饱大官肉,秃鬓吾老尚书郎。
爱酒不论天下士,快来脱帽持一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