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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池塘是汝家,不辞风雨为催花。填填似振将军旅,点点如传县令衙。
乐府自堪当两部,渔阳谁更会三挝。公私知尔成何事,镇日华林聒水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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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渊响澈白蘋洲,梵响分明闹未休。两部喧来高士听,五更挝起戍人愁。
池塘细雨催花日,田水清风报社秋。到处乱敲如记里,淡烟疏月一声收。
鼙鼓声惊动地来,蛙鸣池畔甚喧豗。巡更每与鼍相应,报晓还疑羯共催。
人劝分秧耕绿野,天教护谷入黄梅。由来善解官私意,聒耳何妨听几回。
水国非人境,芙蕖五月秋。乱香清宿醉,浓艳破征愁。
鱼戏都堪数,鸥飞绝自由。会须穷一赏,诘曲任扁舟。
今我忽不乐,驾言及阳春。西郊桃始华,未动车马尘。
名园开绿野,气象淑且新。相从同舍郎,珠璧惊市人。
垂鞭度长杨,和风拂衣巾。时花靓无言,草木含晴薰。
迢迢西庄镜,似与江南邻。漾舟入天境,不辨水与云。
谁移呼猿涧,乱石琐怪珍。奔雷转三峡,可漱不可浑。
止水照我心,流泉醒我神。终年九衢客,一洗声利氛。
归来卧蜗舍,梦堕吴松滨。
世道日悠悠,颓波不可收。何人挺孤柱,千古矻中流。
虎踞(jù)龙蹲(dūn)纵复横,星光渐减雨痕生。
不须并碍(ài)东西路,哭杀厨头阮(ruǎn)步兵。
乱石如虎踞龙蹲满地纵横,陨星的光芒渐灭雨痕渐生。
不要把东西通道全都阻塞,会哭坏了那位厨头阮步兵!
参考资料:
1、陈永正.李商隐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103-104
虎踞龙蹲:形容怪石雄伟之状。此用以暗示有志于世的才士。雨痕:雨点打在细砂、泥或粘土上形成的小浅坑,有时保留在沉积岩的层面上。
不须:不要。并:同时。碍:妨害,限阻。阮步兵:即阮籍,魏晋时期“竹林七贤”之一。
这是一首咏物诗。前两句写石点题。“虎踞龙蹲”既是写石,又是用典。以“龙蹲”代孔子,用“虎踞龙蹲”形容非常之人,才华之士,在唐人的作品中常可见到。如卢照邻《南阳公主集序》:“龙蹲东鲁,陈礼乐而救苍生;虎踞西秦,焚诗书以愚黔首。”李商隐在这里借以描绘石积于地,辨其姿态,如虎伏欲跃,如龙卧欲飞,以暗示有志于世的才士。而“纵复横”三字则陡转急下,尽写虎石翻仰、龙石横陈的一片散落凋零,紧扣题目中的“乱”字,点出才士失志受挫之意。联系到《易·乾卦》中的“云从龙,风从虎”,更令人有志士沦落之感。“星光渐减雨痕生”一句也为用典。古人以为,地上之石,本天上之星,故《黄石公》曰:“石者,星质也。”《左传》以“陨星”解释“陨石”,并且有“夜中,星陨如雨”的记载。此处以陨星紧扣题目中的“石”字,并以天落之星来暗示才士不凡,回应上句中的“虎踞龙蹲”。然而,星堕人间,光采渐渐泯灭;雨水浸渍,又留下了道道深痕。这是艰难世道、无情风雨刻下的印迹,这是历经沦贱艰虞的生活标识。这两句的含意有四层:一谓石乃陨星,本质不凡;二谓落地化石,星光泯灭,遭际不幸;三谓石形如龙似虎,雄姿依稀;四谓纵横散乱,风雨剥蚀,饱尝艰难;层层转进,于写石之中寄寓了诗人的坎坷不平之志。
诗的后两句因石而寄慨。阮步兵(阮籍)生当魏晋鼎革之际,社会现实的混乱动荡,政治斗争的血腥杀戮,使他非但才志不得施展,而又时有生命之忧,内心痛苦万状。《晋书》记载,阮籍不与世事,酣饮为常(实亦借酒避祸)。闻步兵厨营人善酿酒,有贮酒三百斛,乃求为步兵校尉又常醉意驾车,不由路径,至不可行处,便恸哭而返。李商隐此处就是用阮籍之事以抒发自己的穷途之悲。“”即是说,星落光灭,散乱纵横,又加以雨痕水渍,使人观此石便已有世事险恶、人生唯艰之痛,根本不用像阮籍一样驾车寻路、至行不通时方悲途穷。这样的表达方式,比直说自己有阮籍穷途之悲更沉痛,而且纤徐委婉,耐人寻味。纪昀评此诗,曾谓冠阮籍以“厨头”,语言“粗鄙”、“不佳”(见《李义山诗集辑评》)。其实,阮籍名为求官,实为求酒,至官之日,便与刘伶痛饮。酒乃厨头所酿,称他为“厨头”,是以讥讽的笔调写阮籍的无可奈何的悲哀,又是借阮籍为“厨头”抒发自己的才志不得其所的悲愤。这也是李商隐诗的语意曲折之处。
想要真正理解像李商隐这样喜用僻典、情思幽微的诗人的作品,就要注意分辨那透过客观物象以传达主观情怀的信号。《乱石》一诗,各注家说法不一:或以为是讥刺令狐绹,或以为是愤怨仕途不通,或以为是痛恨小人蔽贤;但莫不以诗中之石为阻碍路途的劣物。此意均由题目中的“乱”字生出。但是,“乱”本形容石落散乱之态,并非指石本身;以陨星指小人,也不符合古典诗歌的表达习惯;诗曰“光渐灭”、“雨痕生”义分明寄同情于陨石。而且,如果是乱石挡路,诗人就不必说“不须并碍东西路”了。可见诗中写石并不从“挡路”着眼。正因为那弃置散落、风雨侵蚀的星石的形象已凝聚了多重才士失志受挫的含意,所以引起屡试不第、沉沦漂泊的诗人的共鸣。“不须”二字,尤见悲愤。
这首诗咏石而有穷途之悲,悲石之命运与己之不幸相同,悲石只为悲人。
几家茆屋住荒洲,风景凄然感去秋。沙壅断桥还旧路,水藏深涧有桡舟。
虎谈在耳神犹动,鱼葬伤心骨未收。对此不堪怀故侣,野烟溪日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