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第长安
家园好在尚留秦,耻作明时失路人。
恐逢故里莺花笑,且向长安度一春。
考场失意,千百年来就是读书人心中永远的伤痛,无数士人在仕进之旅中尝尽辛酸。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将这种情绪诉诸笔端。常建的《落第长安》和无名氏的《杂诗》就充分刻画了金榜无名的失望和痛苦,无颜归家的无奈与悲伤。
唐代诗人常建一生沉沦失意,《落第长安》是他落第失意之作。本诗以设疑起句,诗人本来有个充满幸福和温馨的家,但不能回去,还要留在异地他乡。这种设疑的手法,促使读者往下读。“耻”、“失路人”揭出了谜底——政治清明却金榜无名,作者这个落榜之人只能无限羞愧。
作者不回家,是因为害怕家乡的花鸟会耻笑于他。从“莺花笑”三个字可以充分感受到作者的羞愧之深。花鸟都会耻笑他,那么人会怎么样?结果不言而喻。诗人在这里运用拟人的手法移情于物,以虚写实,用“莺花笑”表现人的复杂情感,细腻而生动,让人回味无穷。
既然害怕遭人耻笑,那就不回去了吧。可有家哪能不回呢?对家园的思念又是那样的深切!诗人落第后的沮丧和有家难归的无奈在诗中表现得极为深切,我们仿佛听到了作者的无声呜咽,这种压抑的情感,更让人同情,更能引起失意人情感的共鸣。
考场失意,千百年来就是读书人心中永远的伤痛,无数士人在仕进之旅中尝尽辛酸。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将这种情绪诉诸笔端。常建的《落第长安》和无名氏的《杂诗》就充分刻画了金榜无名的失望和痛苦,无颜归家的无奈与悲伤。
唐代诗人常建一生沉沦失意,《落第长安》是他落第失意之作。本诗以设疑起句,诗人本来有个充满幸福和温馨的家,但不能回去,还要留在异地他乡。这种设疑的手法,促使读者往下读。“耻”、“失路人”揭出了谜底——政治清明却金榜无名,作者这个落榜之人只能无限羞愧。
作者不回家,是因为害怕家乡的花鸟会耻笑于他。从“莺花笑”三个字可以充分感受到作者的羞愧之深。花鸟都会耻笑他,那么人会怎么样?结果不言而喻。诗人在这里运用拟人的手法移情于物,以虚写实,用“莺花笑”表现人的复杂情感,细腻而生动,让人回味无穷。
既然害怕遭人耻笑,那就不回去了吧。可有家哪能不回呢?对家园的思念又是那样的深切!诗人落第后的沮丧和有家难归的无奈在诗中表现得极为深切,我们仿佛听到了作者的无声呜咽,这种压抑的情感,更让人同情,更能引起失意人情感的共鸣。
猜你喜欢
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
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蹀(dié)躞(xiè)垂羽翼!
弃置罢官去,还家自休息。
朝出与亲辞,暮还在亲侧。
弄儿床前戏,看妇机中织。
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对着席案上的美食却难以下咽,拔出宝剑对柱挥舞发出长长的叹息。
大丈夫一辈子能有多长时间,怎么能小步走路的失意丧气?
放弃官衔辞职离开,回到家中休养生息。
早上出家门与家人道别,傍晚回家依然在亲人身边。
在床前与孩子玩耍,看妻子在织布机前织布。
自古以来圣贤的人都生活得贫贱,更何况我这样的清高孤寒又正直的人呢?
本站。
案:一种放食器的小几。又,案,即古“椀”(碗)字。
会:能。这句是说一个人生在世上能有多久呢?安能:怎能。蹀躞:小步行走的样子。这句是说怎么能裹足不前,垂翼不飞呢。
弄儿:逗小孩。戏:玩耍。
孤且直:孤高并且耿直。这二句是说自古以来圣人贤者都贫困不得意,何况像我们这样孤高而耿直的人呢!
全诗分三层。前四句集中写自己仕宦生涯中倍受摧抑的悲愤心情。一上来先刻画愤激的神态,从“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这样三个紧相连结的行为动作中,充分展示了内心的愤懑不平。诗篇这一开头劈空而来,犹如巨石投江,轰地激起百丈波澜,一下子抓住了读者的关注。接着便叙说愤激的内容,从“蹀躞”、“垂羽翼”的形象化比喻中,表明了自己在重重束缚下有志难伸、有怀难展的处境。再联想到生命短促、岁月不居,更叫人心焦神躁,急迫难忍。整个心情的表达,都采取十分亢奋的语调;反问句式的运用,也加强了语言的感情色彩。
中间六句是个转折。退一步着想,既然在政治上不能有所作为,不如丢开自己的志向,罢官回家休息,还得与亲人朝夕团聚,共叙天伦之乐。于是适当铺写了家庭日常生活的场景,虽则寥寥几笔,却见得情趣盎然,跟前述官场生活的苦厄与不自由,构成了强烈的反差。当然,这里写的不必尽是事实,也可能为诗人想象之辞。如果根据这几句话,径自考断此诗作于诗人三十来岁一度辞官之时,不免过于拘泥。
然而,闲居家园毕竟是不得已的做法,并不符合作者一贯企求伸展抱负的本意,自亦不可能真正解决其思想上的矛盾。故而结末两句又由宁静的家庭生活的叙写,一跃而为牢骚愁怨的迸发。这两句诗表面上引证古圣贤的贫贱以自嘲自解,实质上是将个人的失意扩大、深化到整个历史的层面——怀才不遇并非个别人的现象,而是自古皆然,连大圣大贤在所不免,这足以证明现实生活本身的不合理。于是诗篇的主旨便由抒写个人失意情怀,提升到了揭发、控诉时世不公道的新的高度,这是一次有重大意义的升华。还可注意的是,诗篇终了用“孤且直”三个字,具体点明了像作者一类的志士才人坎坷凛冽、抱恨终身的社会根源。所谓“孤”,就是指的“孤门细族”(亦称“寒门庶族”),这是跟当时占统治地位的“世家大族”相对讲的一个社会阶层。六朝门阀制度盛行,世族垄断政权,寒门士子很少有仕进升迁的机会。鲍照出身孤寒,又以“直”道相标榜,自然为世所不容了。钟嵘《诗品》慨叹其“才秀人微,故取湮当代”,是完全有根据的。他的诗里不时迸响着的那种近乎绝望的抗争与哀叹之音,也不难于此得到解答。
前面说过,同为诗人抗议人生的哀歌,此诗较之《拟行路难·泻水置平地》的正言若反、半吐半吞,写法上要直露得多,但此诗也并非一泻到底。起调的高亢,转为中间的平和,再翻出结语的峭拔,照样是有张有弛,波澜顿挫。音节安排上由开首时七言长调为主,过渡到中间行云流水式的五言短句,而继以奇峰突出的两个长句作收煞,其节奏的高下抗坠也正相应于情感旋律的变化。所以两首杂言体乐府仍有许多共同之处。再进一步,拿这两首感愤言志之作,来同前面那些借思妇口吻言情的篇什相比较,风格上又有不少异同。前诗婉曲达意,这里直抒胸臆;前诗节拍舒徐,这里律动紧促;前诗情辞华美,这里文气朴拙——随物赋形,各有胜境。不过无论哪一类题材,都能显现出作者特有的那种奇思焕发、笔力健劲的色调,这正是鲍照诗歌最能打动人心的所在。《南史》本传用“遒丽”二字评论他的乐府创作,后来杜甫也以“俊逸”概括其诗风,其实“俊”和“丽”还只标示出它的体貌,“逸”和“遒”才真正摄得它的神理。从鲍照的“俊逸”到李白的“飘逸”,是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的。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交疏结绮(qǐ)窗,阿(ē)阁三重阶。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
谁能为此曲,无乃杞(qǐ)梁妻。
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pái)徊(huái)。
一弹再三叹,慷(kāng)慨(kǎi)有余哀。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愿为双鸿鹄(hú),奋翅起高飞。
那西北方有一座高楼矗立眼前,堂皇高耸恰似与浮云齐高。
高楼镂著花纹的木条,交错成绮文的窗格,四周是高翘的阁檐,阶梯有层叠三重。
楼上飘下了弦歌之声,这声音是多么的让人悲伤啊!
谁能弹此曲,是那悲夫为齐君战死,悲恸而“抗声长哭”竟使杞之都城为之倾颓的女子。
商声清切而悲伤,随风飘发多凄凉!这悲弦奏到“中曲”,便渐渐舒徐迟荡回旋。
那琴韵和“叹”息声中,抚琴堕泪的佳人慷慨哀痛的声息不已。
不叹惜铮铮琴声倾诉声里的痛苦,更悲痛的是对那知音人儿的深情呼唤。
愿我们化作心心相印的鸿鹄,从此结伴高飞,去遨游那无限广阔的蓝天白云里!
本站。
疏:镂刻。绮:有花纹的丝织物。这句是说刻镂交错成雕花格子的窗。阿阁:四面有曲檐的楼阁。
无乃:是“莫非”、“大概”的意思。杞梁妻:杞梁妻的故事,最早见于《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后来许多书都有记载。
清商:乐曲名,声情悲怨。清商曲音清越,宜于表现哀怨的情绪。中曲:乐曲的中段。徘徊:指乐曲旋律回环往复。
慷慨:感慨、悲叹的意思。《说文》:“壮士不得志于心也。”
惜:痛。 知音:识曲的人,借指知心的人。
鸿鹄:据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说:“凡鸿鹄连文者即鹄。”鹄,就是“天鹅”。一作“鸣鹤”。高飞:远飞。这二句是说愿我们像一双鸿鹄,展翅高飞,自由翱翔。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
慨叹着“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的汉末文人,面对的却是一个君门深远、宦官挡道的苦闷时代。是骐骥,总得有识马的伯乐才行;善琴奏,少不了钟子期这样的知音。壮志万丈而报国无门,——在茫茫人和事,没有什么比这更教人嗟伤的了。
此诗的作者,就是这样一位彷徨中路的失意人。这失意当然是政治上的,但在比比倾诉之时,却幻化成了“高楼”听曲的凄切一幕。
从那西北方向,隐隐传来铮铮的弦歌之音。诗人寻声而去,蓦然抬头,便已见有一座“高楼”矗立眼前。这高楼是那样堂皇,而且在恍惚之间又很眼熟:“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刻镂着花纹的木条,交错成绮文的窗格;四周是高翘的阁檐,阶梯有层叠三重,正是诗人所见过的帝宫气象。但帝宫又不似这般孤清,而且也比不上它的高峻:那巍峨的楼影,分明耸入了飘忽的“浮云”之中。
欣赏指要
这是一首写知音难觅的诗。从诗意看,诗中主人公是一位在生活中因失意而彷徨的人。凄凉的弦歌声从重门紧锁的高楼上隐隐传来,其声调的悲凉深深地感染了楼下听歌的人。从那清婉悠扬、感慨哀伤而又一唱三叹的歌声中,诗人清晰地感受到了歌者经历的惨痛和被压抑的内心痛苦。这令人不禁要推想,歌者是谁?莫非是杞梁妻那样的忧伤女子?可是,最值得忧伤的不是歌者的哀痛,而是没有人能够理解她个中的伤感,知音难觅可能才是她感伤叹息的真正原因。诗人借高楼上的歌者之悲抒写的是自己的人生感受,“但伤知音稀”是一种具有广泛社会性的苦闷、悲伤和期待。
作者将所抒之情融于幻景之中。对于声音的描写细腻生动,歌者与听者遥相呼应,把失意之人的徘徊、悲切、希冀全面地展现出来了。阅读时,要细细体会诗中那种若隐若现、缥缈空灵的意境。
诗中的“托”
人们常把这四句所叙视为实境,甚至还有指实其为“高阳王雍之楼”的(杨炫之《洛阳伽蓝记》)。其实是误解。明人陆时雍指出,《古诗十九首》在艺术表现上的一大特点,就是“托”:“情动于中,郁勃莫已,而势又不能自达,故托为一意、托为一物、托为一境以出之”(《古诗镜》)。此诗即为诗人假托之“境”,“高楼”云云,全从虚念中托生,故突兀而起、孤清不群,而且“浮云”缥缈,呈现出一种奇幻的景象。
那“弦歌”之声就从此楼高处飘下。诗中没有点明时间,从情理说大约正什夜晚。在万籁俱寂中,听那“音响一何悲”的琴曲,恐怕更多一重哀情笼盖而下的感觉吧。这感觉在诗人心中造成一片迷茫:“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杞梁”即杞梁殖。传说他为齐君战死,妻子悲恸于“上则无父,中则无夫,下则无子,人生之苦至矣”,乃“抗声长哭”竟使杞之都城为之倾颓(崔豹《古今注》)。而今,诗人所听到的高楼琴曲,似乎正有杞梁妻那哭颓杞都之悲,故以之为喻。全诗至此,方着一“悲”字,顿使高楼听曲的虚境,蒙上了一片凄凉的氛围。
诗中的“歌者”是谁
那哀哀弦歌于高处的“歌者”是谁,诗人既在楼下,当然无从得见;对于读者来说,便始终是一个未揭之谜。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诗中将其比为“杞梁妻”,自必是一位女子。这女子大约全不知晓,此刻楼下正有一位寻声而来、伫听已久的诗人在。她只是铮铮地弹着,让不尽的悲哀在琴声倾泻:“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商”声清切而“多伤”,当其随风飘发之际,听去该是无限凄凉。这悲弦奏到“中曲”,便渐渐舒徐迟回,大约正如白居易《琵琶行》所描述的,已到了“幽咽泉流水下滩”、“冰泉冷涩弦凝绝”之境。接着是铿然“一弹”,琴歌顿歇,只听到声声叹息,从高高的楼窗传出。“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在这阵阵的叹息声中,正有几多压抑难伸的慷慨之情,追着消散而逝的琴韵回旋!这四句着力描摹琴声,全从听者耳中写出。但“摹写声音,正摹写其人也”。
十五入汉宫,花颜笑春红。
君王选玉色,侍寝金屏中。
荐(jiàn)枕娇夕月,卷衣恋春风。
宁知赵飞燕,夺宠恨无穷。
沉忧能伤人,绿鬓成霜蓬。
一朝不得意,世事徒为空。
鹔(sù)鹴(shuānɡ)换美酒,舞衣罢雕龙。
寒苦不忍言,为君奏丝桐。
肠断弦亦绝,悲心夜忡忡。
十五岁来到汉宫中,正是青春烂漫的年纪,她微微一笑就会让春天的美景为之羞愧。
君王选美女,她被选中服侍君王的寝息。
柔曼的夕月下,她娇羞的俏丽模样让君王不能自持,她的侍寝更让君王恋恋不舍。
可否知道赵飞燕,她夺宠后别的女子对她恨意无穷。
但青春总是不能永驻的,绿鬓终会变白,成为霜蓬。
在宫廷中,只要一朝不得意,世事都会成空。
一旦不得宠,就像司马相如一样只能用鹔鹴换酒喝,舞衣也是很寒酸的。
那样的寒苦不堪言表,只能暗自伤悲,偷偷为君王奏琴一曲。
肠断弦也绝,心中无限伤悲而不能成音。
本站。
玉色:美女。金屏:锦帐。
荐枕:侍寝。卷衣:侍寝的意思。
赵飞燕:赵飞燕本为长安宫人,后为阳阿公主的舞女。汉成帝见而幸之,召入内宫,为婕妤,后终为皇后。
鹔鹴换美酒:司马相如初与卓文君还成都,家里十分贫困,曾用鹔鹴换美酒喝。鹔鹴,传说中的神鸟。另一说为“骕骦”,骏马名。
丝桐:指琴。丝为琴弦,桐为琴身。
忡忡:忧虑的样子。
《怨歌行》,乐府《相和歌辞》旧题。这首诗借美人在宫中的得宠与失宠不定的悲惨命运,来抒发诗人自己得不到君王恩宠的失意心情。
锦水东北流,波荡双鸳(yuān)鸯(yāng)。
雄巢汉宫树,雌(cí)弄秦草芳。
宁同万死碎绮(qǐ)翼(yì),不忍云间两分张。
此时阿娇正娇妒,独坐长门愁日暮。
但愿君恩顾妾深,岂惜黄金买词赋。
相如作赋得黄金,丈夫好新多异心。
一朝将聘茂陵女,文君因赠白头吟。
东流不作西归水,落花辞条归故林。
兔丝固无情,随风任倾倒。
谁使女萝枝,而来强萦(yíng)抱。
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
莫卷龙须席,从他生网丝。
且留琥珀枕,或有梦来时。
覆水再收岂满杯,弃妾已去难重回。
古来得意不相负,只今惟见青陵台。
锦江之水潺潺流向远方,水波荡漾,一对鸳鸯在水波荡漾处快乐相伴。
它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一个家在长安,一个家在芳草迷漫处。
但彼此心心相许,宁愿共死也不忍分离。
此时阿娇失宠了,长门宫前无限凄凉,她常常愁苦地独坐到天黑。
但愿汉武帝还能够顾念往日的恩情,为了这,又岂会顾惜黄金不让司马相如为自己作赋呢?
相如作赋得到了黄金,就喜新厌旧,对卓文君怀有异心了。
他要聘茂陵一女子为妾,卓文君十分伤心,作《白头吟》以相赠。
从来没有见过东流之水返回西去的,凋零落败的花朵也会重返故林。
菟丝本就无情,任风倾倒。
但菟丝紧紧地缠在女萝上,与它萦抱在一起。
自然界的两草尚且如此,人心却不如草那样执著坚定。
不要把龙须席子卷起来,任它落满灰尘,生满蛛网。
暂且留着琥珀枕头,或许彼此还会有相梦的时候。
覆水难收,弃妾难以重回。
自古以来,至死不相负的爱情,只有青陵台的韩凭及其妻子何氏。
本站。
锦水:即锦江,在今四川成都南。
汉:指长安一带。
绮翼:鸳鸯美丽的翅膀。分张:分离。
阿娇:指汉武帝陈皇后。陈皇后失宠,退居长门宫,愁闷悲思,请司马相如作了一首《长门赋》,以表自己的悲伤之情。
东流不作西归水:用“不见东流水,何时复归西”的语意。归故林:重返故林。
兔丝:即菟丝,一种寄生植物,茎细如丝,寄生缠绕在其他植物上。
女萝:菟丝有时缠在女萝上,比喻男女的爱情。
龙须席:用龙须草编织的席子。从他生网丝:任它生蛛网。青陵台:战国时宋康王所筑造。在今河南商丘。
《白头吟》,传说最初为卓文君所作。司马相如要娶茂陵的女子为妾,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绝,相如才停止纳茂陵女为妾。李白在这首诗里借女子的失宠来抒发自己不得志的无奈。
悄郊原带郭,行路永,客去车尘漠漠。斜阳映山落,敛馀(yú)红、犹恋孤城阑(lán)角。凌波步弱,过短亭、何用素约。有流莺劝我,重解绣鞍(ān),缓引春酌。
不记归时早暮,上马谁扶,醒眠朱阁。惊飙(biāo)动幕,扶残醉,绕红药。叹西园、已是花深无地,东风何事又恶?任流光过却,犹喜洞天自乐。
郊外的原野挨着城郭舒展开去。长路漫漫,客人已乘车离去,留下一溜迷茫的尘烟。一片寂静落寞。夕阳映照着远山徐徐落下,却迟迟不忍收去它那最后一抹的余红,犹如恋恋难舍城楼上那一角栏杆。陪我同去送客的歌妓一路上步态轻盈,这时也感到劳顿,于是来到短亭歇息,不期然竞遇到了我相好的情人,真是有情人何须事前相约。她劝我下马,重解绣鞍,再喝上几杯春酒,她那圆柔悦耳的嗓音、温情体贴的劝说,让我十分舒心。
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红楼里,不是正在短亭里与情人饮酒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昨晚还是今晨?又是谁扶我上马鞍?我竟然全记不得了。忽然一阵疾风,吹得帘幕飘飞翻动。我带着醉意,急匆匆来到西园,扶起吹倒的芍药,绕着红花长叹,叹我西园已是败花满地,这凶残的东风为何又如此作恶?罢,罢,罢,任凭春光如水般流逝吧,尚可欣喜的是我还有一个洞天福地,还能自得其乐。
参考资料:
1、雅瑟.《宋词三百首鉴赏大全集》.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1:173
2、何锐.《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合订注释本).成都:巴蜀书社,1992:385
3、王兆鹏,黄崇浩.《宋词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05:117
4、范晓燕.《宋词三百首赏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5:158
5、谷学彝.《宋词三百首》(新注本).北京:中华书局,2006:92
6、陈文豹,陈文豹.《宋词三百首》.兰州:甘肃民族出版社,1999:184-185
馀红:指落日斜晖。阑角:城楼上阑杆一角。凌波:形容女子步态轻盈。短亭:古时于城外五里处设短亭,十里处设长亭,供行人休息。素约:先前约定。流莺:即莺。流,形容其声音婉转。比喻女子声音柔软。缓引春酌:慢饮春酒。
惊飙:狂风。红药:红芍药。西园:曹植所言西园在邺城(今河北临漳),此处系用典。洞天:洞中别有天地之意,道家称神仙所居之地为“洞天”,有王爱山等十大洞天、泰山等三十六洞天之说。此处喻自家小天地。
此此记词人送客遇妓醉饮的一段情事。按时间顺序先写郊原送客,次写归途遇妓欢饮,后写醉归惜花抒感。这段看似是写送客情事,实则是写词人政治失意的郁闷。
上片前三句写郊外的原野,长长的道路伸向远方。行人离去后,词人感到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后两句写孤城和残阳斜照,表达离愁别绪。词人把斜阳比喻成“余红”,相当新颖,并把感情寄托在余红上,说斜阳由于不舍城楼上的一处栏杆,迟迟不肯收敛起最后的一抹余晖。用斜阳对栏杆的不舍,来映衬词人对离去之人的不舍。这样,人与景融为一体,都被浓浓的离愁别绪笼罩着。接着,词人笔锋一转,描写陪同送行的歌妓。歌妓极力劝酒,词人大醉。
下片写次日酒醒后的情况。首三句将词人初醒时的睡眼惺忪刻画得入木三分。他已经不太记得昨天的事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头脑里一片恍惚。幸好“惊飙动幕”,一阵狂风吹动来,掀起了窗帏,他的醉意立马被吹散了几分,一下子清醒多了,但并未完全清醒。“扶残醉,绕红药”表达了对春光的深爱之情。只有情深,方才能有下面的“叹”。“东风何事又恶”和上文的“惊飙”二字遥相呼应,结构严谨有序。结句词人暂时抛却烦恼,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聊以自慰。
全词布局巧妙,章法一曲三折,直叙中有波澜起伏,顺叙中有插叙,令人回味。词作用比兴的手法,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委婉动人。
中山孺子妾,特以色见珍。
虽然不如延年妹,亦是当时绝世人。
桃李出深井,花艳惊上春。
一贵复一贱,关天岂由身。
芙蓉老秋霜,团扇羞(xiū)网尘。
戚姬髡(kūn)发入舂(chōnɡ)市,万古共悲辛。
中山王的孺子妾,只是凭着美丽的容貌而得到中山王的宠爱。
虽然说比不上李延年的妹妹李夫人,但仍然是当时的绝色佳人。
庭院天井中生出的桃树和李树,花开在初春季节,分外艳丽。
一贵一贱,自己怎么能够决定呢,全在于上天的安排。
芙蓉花在寒意渐深的秋霜季节里渐渐老去凋零,美人的团扇很久不用,已经落满了灰尘。
戚夫人在高祖时曾是多么得宠,却落得髡发入舂市的悲惨下场。万古以来,失意人的悲辛都是一样的啊!
本站。
延年妹:李延年的妹妹李夫人,有倾国倾城之貌,是汉武帝最宠爱的妃子。
深井:庭中天井。上春:指孟春,春季的第一个月。
团扇:汉成帝时,班婕妤失宠,供养于长信宫,作了一首《团扇歌》,以表达自己失宠后的心情。
戚姬髡剪入舂市:汉高祖刘邦时,戚夫人得宠,高祖驾崩以后,吕后成为皇太后,用残酷的手段整治戚夫人,挖去她的双眼,放入脏臭的猪圈中。
《中山孺子妾》,乐府旧题,属于乐府《杂歌谣辞》。诗人在这首诗里表达了失意之人的苦闷与心酸。
玉露金风报素秋,穿针楼上独含愁。
双星何事今宵(xiāo)会,遗我庭前月一钩。
玉露:指晶莹的露水。金风:秋风。西方为秋而主金,故秋风曰金风。素秋:秋季。古代五行说,以金配秋,其色白,故称素秋。又秋至则草木渐雕,因以素秋比喻人生晚暮。此处作者兼用二义。穿针楼:旧俗七夕时妇女多登楼望月穿针,互比灵巧。此处仅指楼,作者未必真会穿针引线也。
双星:指牵牛星、织女星。一钩:指月亮,七月初七日乃上半月,月形如钩。
《七夕》是由两首七言绝句组成的组诗,此诗为第一首。七夕为农历七月初七之夜。民间传说牛郎织女此夜在天河相会。后附入妇女穿针乞巧、祈祷福寿等活动。此俗甚古,汉、晋、南北朝书中均有记载。在此纯粹的妇女风俗节日来临之际,德容作此七言绝句,记述自己的感想,抒发自己的情怀。任何风俗风景,其观感体验皆因人而异。旧俗此时,妇女尤其是未婚少女,尽皆欢天喜地,满怀憧憬地聚集欢会,祈祥祷福。德容无此心境,她疑惑牵牛织女为什么要此夕相会。她留心的不是牛女的团聚,而是团聚之后的断肠离别。这自然与她的家破国亡,流落异乡的特殊遭遇有关。
重重叠(dié)叠上瑶(yáo)台,几度呼童扫不开。
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却教一作:又教)
亭台上的花影一层又一层,几次叫仆人去清扫都扫不掉。
傍晚太阳下山花影刚刚消失,可是月亮升起,花影又重重叠叠出现了。
参考资料:
1、楠浦主编.《中学生古典诗词600篇》:沈阳出版社,2008年:197页
重重叠叠:形容地上的花影一层又一层,很浓厚。瑶台:华贵的亭台。几度:几次。童:男仆。
收拾去:指日落时花影消失,好像被太阳收拾走了。教:让。送将来:指花影重新在月光下出现,好像是月亮送来的。将,语气助词,用于动词之后。
这是一首咏物诗,诗人借吟咏花影,抒发了自己想要有所作为,却又无可奈何的心情。全诗自始至终着眼于一个“变”字,写光的变化,写花影的变化,传达出诗人内心的感情变化。
这首诗自始至终着眼于一个“变”字,写影的变化中表现出光的变化,写光的变化中表现出影的变化。第一句中“上瑶台”,这是写影的动,隐含着光的动。为什么用“上”,不用“下”,因为红日逐渐西沉了。第二句“扫不开”写影的不动,间接地表现了光的不动。光不动影亦不动,所以凭你横扫竖扫总是“扫不开”的。三四两句,一“收”一“送”是写光的变化,由此引出一“去”一“来”影的变化。花影本是静态的,诗人抓住了光与影的相互关系,着力表现了花影动与静,去与来的变化,从而使诗作具有了起伏跌宕的动态美。
写光的变化,写花影的变化,归根到底是为了传达诗人内心的感情变化。“上瑶台”写花影移动,已含有鄙视花影之意;“扫不开”写花影难除,更明现憎恶花影之情;“收拾去”写花影消失,大有庆幸之感;“送将来”写花影再现,又发无奈之叹。诗人巧妙地将自己内心的感情变化寓于花影的倏忽变化之中,使诗作具有言近旨远,意在言外的含蓄美。
花影本来很美,诗人却“几度呼童”去“扫”,原来诗人是用讽喻的手法,将重重叠叠的花影比作朝廷中盘踞高位的小人,正直的朝臣无论怎样努力,也把他们清除不掉,去了一批,又上来一批。“上瑶台”写花影移动,已含有鄙视花影之意;“扫不开”写花影难除,更明现憎恶花影之情,比喻正直之臣屡次上书揭露也无济于事,小人暂时会销声匿迹,但最终仍然会出现在政治舞台上。“收拾去”写太阳刚落,花影消失,大有庆幸之感;“送将来”写明月东升,花影再现,又发无奈之叹。诗中暗喻小人高位,拂之不去。太阳落犹神宗崩,小人俱贬谪,明月升指改朝换代,小人不穷。
诗人巧妙将自己内心的感情变化寓于花影的变化之中,使诗作具有言近旨远,意在言外的含蓄美。全诗构思巧妙含蓄,比喻新颖贴切,语言也通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