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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日已暮,何处可维舟。
树里孤灯雨,风前一雁秋。
离心迸落叶,乡梦入寒流。
酒市那从问,微吟寄短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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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路新秋暑渐微,到家正及菊花时。沉冥岂是甘沮溺,经济元须让稷夔。
书卷昼长聊足遣,山田岁熟可无饥。高车驷马从知好,只恐风尘涅素丝。
佩声归自楚云边,金粟香中拜玉仙。略带病容尤窈窕,每临高处更鲜妍。
九天早遗眉传语,半日悬知眼欲穿。偏我来时偏得见,不应如此巧因缘。
秋恨阔。银塘渺千顷,雨声凄切。水佩惊寒,雾裳怨晚,谁题花叶。
容易西亭梦破,甚汀芦、还舞回雪。竛竮别。液池天迥,倦鸥空说。
玉腕重搴应怯。罩鸳波、凉云半缺。影悴谁怜,香清难驻,风怀都歇。
泻泪盘空,剩冷蒂、挨过新霜时节。棹歌咽。愁煞前溪瘦月。
林塘朱夏,雨过斑斑,绿苔绕地初遍。叶底雏鸾,犹记日斜春晚。芙蕖靓妆粉,傍高荷、闲倚歌扇。轻风起,縠纹滟滟,翠生波面。
可是追凉月下,清坐久,微云屡遮星汉。露湿纶巾,遥望玉清台殿。白头共论胜事,须偿五湖深愿。南枝好,有南飞乌鹊,绕枝低转。
遗踪旧是墨台城,景仰高风入圣清。万古君臣存叩马,两人心事遂逃名。
瘦癯亲炙当时貌,顽懦应兴此日情。槛外愁听秋色里,雁行风断别离声。
忆昔台端集凤凰,至今遗迹仰高冈。一轮光溢琼霜净,万籁声稀白露瀼。
天上灵娥原有药,人间仙客祇分香。孤高不尽团团意,留照庭前菊愈芳。
山无数,烟万缕。憔(qiáo)悴(cuì)煞(shà)玉堂人物。倚(yǐ)篷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
眼前是横挡的重重青山,弥漫着千万缕烟雾。看不到你憔悴的面容,分别后我独倚篷窗活活地受苦。恨不得跳进大江,随着东流的江水一块逝去。
参考资料:
1、张为才.《元曲三百首》:青岛出版社,2009-08-01:55
双调:宫调名。寿阳曲:曲牌名。疏斋:元代文学家卢挚的号。玉堂人物:卢挚曾任翰林学士,故称。玉堂:官署名,后世称翰林院。因翰林院为文人所居之处,故元曲多称文士为“玉堂人物”。篷窗:此指船窗。
“山无数,烟万缕。”,一方面是直道眼前精算,渲染分手时的气氛,一方面也有起兴与象征的意义。那言外之意是说:无数青山将成为隔离情人的障碍,屡屡云烟犹如纷乱情丝,虚无缥缈而绵不绝延。
“憔悴煞玉堂人物。”,原来尽管行程缓缓,“山”、“烟”等外景不时扑入眼帘,而在作者脑海中浮现、心底里念叨的是卢挚。由景到人,说出送别之人的悲凉意绪,实业反衬出自己的悲伤。“憔悴煞”与卢挚所作“痛煞”相呼应,表现出卢挚对珠帘秀的一片深情,同时也形象地道出了别离的痛苦。
“倚篷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据卢挚原作中“华传尔载将春去也”一句可知,珠帘秀将乘船离去,也许这是一次长久的离别,也许是一去不返,成为永诀,因双方的心情都很沉重。行舟将发,作者想到等待自己的是寂然一身,孤倚难眠,只有那滔滔的江水与悠悠的离恨与自己做伴,这样的处境实在难以忍受,因而说是“活受苦”。由此而想到了死,一死了之,岂不万事都得到了解脱。“恨不得随大江东去”一句就是这种心愿的表白。至此,作者的感情到达了高潮,全曲也在悲锴沉痛的调子中结束。可贵的是,作者以死殉情的愿望不是用哀艳低沉的调子写出,而是以慷慨悲凉的词语表现。
《寿阳曲·答卢疏斋》这首小令一改男女情爱的意象,把脉脉之情置在无数山中,万缕烟里,以及东去的大江之上,全然都是开阔宏伟的大自然意象。曲中也用了“煞”字,但这一字用得巧妙,以“代言体”的角度让这位玉堂人物自己去憔悴了。“大江东去”是从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中“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中演绎过来,竟用到了思爱之情上,这也是此曲的独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