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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山千嶂碧,漓水万波阴。鱼鸟成公事,猺蛮止谷音。
佐弹明月照,归袖冷风侵。裘马谁为感,羁离共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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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优四皓官,潇洒二疏颜。
直道空华发,明时独买山。
如闻元老议,尚恐輭轮还。
谁是尘埃者,清风合自攀。
风云万里觏仙才,何事春深白鹢开。瀛沼凤鸾今在简,炎荒雀鼠会看摧。
马蹄晓送黄梅雨,羊角秋生翠柏台。官柳斜晖无可赠,民情此日正堪哀。
别离未是寻常事,要见丈夫儿女情。太傅中年犹作恶,阿蒙三日即知名。
北风鸿雁天笼野,落日牛羊路绕城。我亦平生四方愿,先生未可办归耕。
蚤将文彩重班行,节映槎星夜有光。恩向旧袍添上服,口衔新命到南荒。
江山改色迎龙集,岛屿同声羡凤阳。收拾诗怀问民瘼,归来还入谏垣章。
元精生俊臣,其器疏以博。
浑玉谢雕镌,古乐镇浮薄。
文章发粹蕴,云汉相纷搏。
轩昂仕路间,独立群鸡鹤。
朝端耸风采,众听嘉蹇谔。
缘饰吏事余,中有名教乐。
按狱祛烦苛,餽粮得丰约。
邛蜀号险艰,静制犹扃鑰。
归来奏成绩,高议凌霄鹗。
往釐东南计,讵足烦精略。
中道发诏书,飞荣上天阁。
抗旌出五岭,广府开巨幕。
提封犬牙制,被海珠贝错。
况当蛮獠冲,尚苦蜂{上萬下虫}{上若下虫虫}。
日望公之来,坐见起民瘼。
先声百粤外,猾寇千里地。
行当静海隅,天步清且廊。
栖栖外台吏,正困韁鏁缚。
忻闻大旆过,一见如刮膜。
下坐听语言,渴引醇酎酌。
退嗟蝇虫痴,敢议骥尾托。
愿公南辕还,四海霖雨作。
嘻嘘和气行,瞬息群动跃。
及此分雨苗,庶几秋有获。
何处它年寄此生,山中江上总关情。
无端绕屋长松树,尽把风声作雨声。
元代人虞集生长于江南,但仕宦生涯又使得他不得不留在北方的大都(今北京)。他在晚年曾屡次请求回到南方,但终不获允许,乡关之思由此而愈加浓烈。此诗正反映他的这种乡愁和苦楚的心理。
“何处它年寄此生”,来自于诗人凄楚的内心深处。他在经历了难熬的宫廷生计,又久羁京师不得南归之后,自然便产生了人生如寄的悲凉念头。人生如寄、人生如梦及人生如戏的思想都源自佛教,反映的是人生的虚幻不真,认为人生不过是暂时寄寓于世界上的空皮囊而已。虞集的发问并非懵懂,而是十分清醒的明知故问,这种人生如寄的观念已深深扎根于他的心上,所以他做官虽然官至翰林院学士、国子祭酒也坚决地要求回归江南的家乡。
“山中江上总关情”,指的是哪怕是隐居山中或是浪迹江湖寄此余生,都不能忘却魂牵梦绕的乡关之情。当然,这“山中江上”也代指江南的青山绿水,在那里有杂花生树,草长莺飞,画舟横笛,酒旗招摇,家乡的一草一木总让诗人牵挂着哩。“总关情”指的是无时不刻都在关注,乡关之思的落脚点总是倾注在江南故土之上。“无端绕屋长松树,尽把风声作雨声”,传达的是诗人那种无法排遣的乡愁。诗人在院中独坐而思、而愁,竟然会埋怨起那绕屋而长的高高松树身上来了。绕屋的松树长而高,表明诗人居京师此屋已多年了,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岁月的流逝更加重诗人乡思的凝重。不仅如此,这松树又毫无理由的总是迎风发声,诗人每每听来仿佛又回到了江南的雨声里。“尽把风声作雨声”的不是松,而是诗人的内心错觉,这种错觉恰恰真切地反映出了诗人愁情的深植与难以驱除。诗人不仅对江南的江山景物关情,即使是北方的草木入眼入耳作声都会使他联想到江南的江涛雨声。可见诗人的乡关之思已使他进入痴迷的状态,成了他的心病。“尽把风声作雨声”也是诗人的愤激之语,独坐而思又难解乡愁之时,就连呜咽的松风也被牵连进来,成为诗人的怪罪对象。
诗题为《院中独坐》,含有深刻的孤独和寂寞的意思,他的这种乡关之思实际上是在内心深处所藏的家国意识,故借院中的松树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大诗人李白有《独坐敬亭山》一诗,是借孤云寄托自己的孤独,虞集《院中独坐》亦从松风中找到寄托的对象,并从风声的倾听中听出江南春雨的消息,其内心的痛楚也超越他个人内心的疆域成为世人可以共鸣的故土家园意识,从而传达出“独坐”的神髓。
伶仃七十翁,间关四千里。
纵非烟瘴窟,自无逃生理。
去年三伏中,叶舟遡梅水。
燥风扇烈日,热喘乘毒气。
盘回七十滩,颠顿常惊悸。
肌体若分裂,肝肠如擣碎。
支持达循州,荒凉一墟市。
托迹贡士闱,古屋已颓圮。
地湿暗流泉,风雨上不庇。
蛇鼠相交罗,蝼蝈声怪异。
短垣逼闾阎,檐楹接尺咫。
凡民多死丧,哭声常四起。
夷或哭其夫,父或哭其子。
尔哭我伤怀,伤怀那可止。
悲愁复悲愁,憔悴更憔悴。
阴阳寇乘之,不觉入腠理。
双足先蹒跚,两股更重膇。
拥肿大如椽,何止患蹠盭。
淫邪复入腹,喘促妨卧寐。
脾神与食仇,入口即呕哕。
膏肓势日危,和扁何为计。
人生固有终,盖棺亦旋已。
长儿在道涂,不及见吾毙。
老妻对我啼,数仆环雪涕。
绵蕞敛形骸,安能备丧礼。
孤柩倚中堂,几筵聊复尔。
骨肉远不知,邻里各相慰。
相慰亦何言,眼眼自相视。
龙川水泱泱,敖山云委委。
云飞何处归,水流何处止。
悠悠旅中魂,云水两迢递。
朝廷有至仁,归骨或可觊。
魂兮早还家,毋作异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