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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卉春妍誇国色,此花阴极抱阳明。人疑芝草非时出,我谓丹砂托树生。
可惜洛中忻富贵,不知霜里蓄精英。老夫诗若宋初出,牡药如何得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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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崖赤骨物俱老,火树生阳我不孤。
铁叶几经寒暑战,丹心不为雪霜枯。
托根峡里老居士,加号花中烈丈夫。
颜色不淫枝干古,洛阳牡药只为奴。
又名:归故园作
北阙(què)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mèi),松月夜窗虚。
不要再给北面朝廷上书,让我回到南山破旧茅屋。我本无才难怪明主见弃,年迈多病朋友也都生疏。
白发频生催人日渐衰老,阳春来到逼得旧岁逝去。满怀忧愁辗转难以入睡,月照松林窗外一片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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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阙:皇宫北面的门楼,汉代尚书奏事和群臣谒见都在北阙,后因用作朝廷的别称。休上书:停止进奏章。敝庐:称自己破落的家园。不才:不成材,没有才能,作者自谦之词。明主:圣明的国君。多病:一作“卧病”。故人:老朋友。疏:疏远。
老:一作“去”。青阳:指春天。逼:催迫。岁除:年终。永怀:悠悠的思怀。愁不寐:因忧愁而睡不着觉。寐:一作“寝”。虚:空寂。一作“堂”。
落第后的孟浩然有一肚子的牢骚而又不好发作,因而以自怨自艾的形式抒发仕途失意的幽思。这首诗表面上是一连串的自责自怪,骨子里却是层出不尽的怨天尤人;说的是自己一无可取之言,怨的是才不为世用之情。
字面上说“北阙休上书”,实际上表达的正是“魏阙心常在,金门诏不忘”的情意。只不过这时他才发觉以前的想法太天真了;原以为有了马周“直犯龙颜请恩泽”的先例,唐天子便会代代如此;现在才发现:现实是这样令人失望。因而一腔幽愤,从这“北阙休上书”的自艾之言中倾出。明乎此,“南山归敝庐”本非所愿,不得已也。诸般矛盾心绪,一语道出,令人读来自有余味。
三四句具体回述失意的缘由。“不才明主弃”,感情十分复杂,有反语的性质而又不尽是反语。诗人自幼抱负非凡,“执鞭慕夫子,捧檄怀毛公,感激遂弹冠,安能守固穷!”他也自赞“词赋亦颇工”。其志如此,其才如此,不谓“不才”。因此,说“不才”既是谦词,又兼含了有才不被人识、良骥未遇伯乐的感慨。而这个不识“才”的不是别人,正是“明主”。可见,“明”也是“不明”的微词,带有埋怨意味的。此外,“明主”这一谀词,也确实含有谀美的用意,反映他求仕之心尚未灭绝,还希望皇上见用。这一句,写得有怨悱,有自怜,有哀伤,也有恳请,感情相当复杂。而“多病故人疏”比上句更为委婉深致,一波三折;本是怨“故人”不予引荐或引荐不力,而诗人却说是因为自己“多病”而疏远了故人,这是一层;古代,“穷”、“病”相通,借“多病”说“途穷”,自见对世态炎凉之怨,这又是一层;说因“故人疏”而不能使明主明察自己,这又是一层。这三层含义,最后一层才是主旨。
求仕情切,宦途渺茫,鬓发已白,功名未就,诗人不可能不忧虑焦急。五六句就是这种心境的写照。白发、青阳(春日),本是无情物,缀以“催”“逼”二字,恰切地表现诗人不愿以白衣终老此生而又无可奈何的复杂感情。
也正是由于诗人陷入了不可排解的苦闷之中,才使他“永怀愁不寐”,写出了思绪萦绕,焦虑难堪之情态。“松月夜窗虚”,更是匠心独运,它把前面的意思放开,却正衬出了怨愤的难解。看似写景,实是抒情:一则补充了上句中的“不寐”,再则情景浑一,余味无穷,那迷蒙空寂的夜景,与内心落寞惆怅的心绪是十分相似的。“虚”字更是语涉双关,把院落的空虚,静夜的空虚,仕途的空虚,心绪的空虚,包容无余。
这首诗看似语言显豁,实则含蕴丰富。层层辗转表达,句句语涉数意,构成悠远深厚的艺术风格。
相传,孟浩然曾被王维邀至内署,恰遇玄宗到来,玄宗索诗,孟浩然就读了这首《岁暮归南山》,玄宗听后生气地说:“卿不求仕,而朕未弃卿,奈何诬我?”(《唐摭言》卷十一)可见此诗尽管写得含蕴婉曲,玄宗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结果,孟浩然被放还了。封建社会抑制人才的现象,于此可见一斑。
凉飙送残暑,秋色望中新。天迥迷星斗,宵寒待月轮。
境同牛渚上,诗寄凤池人。僚友东床客,冰清合许亲。
赤县神州久陆沈,宣和遗恨莫追寻。饶渠熟客资谈柄,须有夫差报越心。
南云深处万重山,半载孤吟瘴水间。苏子文章传海外,庾郎词赋动边关。
吾侪兴托原非偶,身世论交讵等闲。毕竟裁诗同惆怅,他年何处认苍颜。
家在江东不系怀,爱民忧国有从来。月斜汾沁催驿马,雪暗岢岚传酒杯。
塞上金汤惟粟粒,胸中水镜是人材。遥知更解青牛句,一寸功名心已灰。
湿云一片傍门垂,秋草盈庭绿未辞。剥啄无声诗思懒,竹床方枕梦回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