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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系渔舟汀树枝,因看射鸟令人悲。盘空野鹤忽然下,
背翳见媒心不疑。媒闲静立如无事,清唳时时入遥吹。
裴回未忍过南塘,且应同声就同类。梳翎宛若相逢喜,
只怕才来又惊起。窥鳞啄藻乍低昂,立定当胸流一矢。
媒欢舞跃势离披,似谄功能邀弩儿。云飞水宿各自物,
妒侣害群犹尔为。而况世间有名利,外头笑语中猜忌。
君不见荒陂野鹤陷良媒,同类同声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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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扰干戈里,惊闻此好音。不胜家国感,喜极反沾襟。
小窗寒意晚来严,瘦玉腰支半臂添。睡思不堪将茗破,病怀偏觉与香嫌。
间和镜影论心曲,只许炉熏着指尖。正是扑帘风信紧,为谁轻立到琼檐。
鬓棱初翦玉纤弱。早春入、屏山四角。少年买困成欢谑。人在浓香绣幄。
霜丝换、梅残梦觉。夜寒重、长安紫陌。东风入户先情薄。吹老灯花半萼。
上片“鬓棱”五句,忆年青时情景。言室中伊人刚剪成了一种有棱有角的鬓发新式样,其形体纤弱,更显得婀娜多姿。春天的气息早已从屏风四周向房中渗透进来。在春暖花香之时,有位少年男子在这香气弥漫的绣屋中偷懒假寐,引起了屋中伊人善意的取笑。
下片“霜丝换”四句,叙老年情景。言如今这位少年已是人老体衰,发如秋霜,处境犹如凋零的梅花,也似黄粱梦醒。虽然身处繁华似锦的临安都城,但老人的感觉恰如夜深寒重一般压抑;春风虽象从前一样吹拂着室中的灯光,然而老人也只感到它只是为了要吹灭灯光,吹残梅花,而没有了以前年青时代感受到的春的温情。
全词直叙今昔对春的感受,愈发显出了词人对老境凄凉的深有体会。此词与辛弃疾《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两相对照参阅,则可见吴词之直,辛词之曲也。
小槽沥沥流香乳,玉壶注入金鹦鹉。
甘脆铺隐荐肴俎,环炉数客不停举。
酒酣耳执灯前舞,呜呼不作儿女语。
未到山颓且撑拄,窗外濛濛正春雨。
微云澹清夕,置酒临高台。逍遥敛巾帻,既酌仍停杯。
呼童灭华烛,以待明月来。始望东南端,复集西北阶。
须臾见光彩,流影渐裴回。徘徊欲起舞,倾我尊与罍。
圆光皎中天,大地无纤埃。俯视曲水湄,谩观波萦回。
零露时已盈,桂树先秋开。城上有警柝,广庭多古槐。
东家嫠妇泣,西家弦管催。时固有如此,我独何悠哉。
长歌达明曙,乐此平生怀。
游目霄壤间,禀生不可逾。企跃有定在,嗜好真殊途。
超诣方独往,安然钟鼎娱。嗟彼强聒士,营营竟何如。
红蓼(liǎo)花香夹岸稠(chóu),绿波春水向东流。小船轻舫好追游。
渔父酒醒重拨棹(zhào),鸳鸯飞去却回头。一杯销尽两眉愁。
红蓼花开,夹岸香浓。绿波春水,向东流去。此时正好坐着小船,在江上愉快地遨赏。
渔翁酒醒,又再划舟前行。鸳鸯被惊飞去。屡屡回头而望。一杯在手,便解开紧锁的双眉,销尽愁绪。
2、刘逸生主编,晏殊晏几道词选,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4年09月第1版,第9至10页
浣溪沙:词牌名,双调四十二字,上阕三句三平韵,下阕三句两平韵。红蓼:一种生长在水边的植物。夏秋季开花,花浅红色。也称水蓼。舫:船。
棹:划船的桨。却:还。
夹岸红蓼丛生,四望但见满目繁花掩映,空气里也飘散着浓郁芳香,而相伴遥遥东去的一湾春水,碧波澄澈,正好供轻舫小舟追游嬉戏。上阕以三组连贯递进的景象,分就冷暖色调的视觉对比、波声人语的听觉感触和水气花香的嗅觉把握里,多角度地描绘出一幅春日行乐图,轻快明丽,洋溢着蓬勃生机与清朗气息。
下阕则将笔势转注于江上风光。过片谓渔父酒醒后,顿时发觉离归程已远,连忙重新拨桨返回,原来他先时酣饮沉睡,一任船儿随波飘流。不过,对此并未明写,而是通过富于暗示性的动作,由回溯追想完成。在这个空白处,假不写之写,充分体达其悠闲适意的生涯。下面再由人及鸟,续写棹动水响际,惊飞了双双栖憩的鸳鸯,忽地振翅远去,却又相互回头照看。这句表现鸳鸯神态极生动,它们的自然生理特征并具有社会人事内容的启迪性,这样便从容推出结拍,收束全篇:“一杯销尽两眉愁!”“愁”什么呢,或许是韶华易逝人生短促的伤感,对于远方恋人的眷念与离别的悲哀,某种理想境界执着而无望的追求,甚至是闲愁,一抹难以言说也不必说清的淡淡怅惘迷离情绪。总之,它烟雾般缭绕在心头,推诿不去。但一杯在手,便得释然,直觉跟前这花鸟水云无不欣欣然通合天机,与人相亲相近,又何不且乐现时的阳春美景,而拘拘自苦若是,念及此,就尽销愁颜了。
这首小词,似乎顺手写来,无须著力,却清丽畅朗,颇具天然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