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升玄消灾护命妙经颂
太上本来真,虚无中有神。若能心解悟,身外更无身。
假名元始号,元始虚无老。心源是元始,更无无上道。
七宝为林苑,五明宫殿宽。人身皆备有,不解向心观。
三世诸天圣,相因一性宗。一身无万法,万法一身同。
放出光明照,无央世界中。乾坤明表里,日月觉朦胧。
妙观无静苦,自性不能知。妄想随缘去,何时有出期。
生灭何时尽,相因浩劫来。似环蝼蚁转,如毂碾尘埃。
谁言河海阔,深浅尚能知。爱欲情无底,何年有出时?
水鸟及风林,咸归一法音。如何颠倒性,自起万般心。
虚无含有象,有象复归无。心若分明了,知权呼有无。
无空空不空,无色色不色。若能知色空,色空皆自得。
有有兼无有,无无及有无。虚心能不动,妙道自来居。
如人入黑暗,目睹又何曾。若要分明见,须凭浩劫灯。
有相兼无相,迷惑终不知。未能明觉性,安得决狐疑。
众生情行劣,迷失道根源。特谓宣宗旨,教令入妙门。
物向无中有,道从有里无。莫生无有见,迷执自消除。
空色互相生,相缠如纠墨。要知空色理,自莫分空色。
道性本虚无,虚无亦假呼。若生无有见,终被法来拘。
不空是真空,不色是真色。空色便为真,真法何曾得?
是空及是色,究竟总非干。要认真空色,回心向己难。
空色宜双泯,不须举一隅。色空无滞碍,本性自如如。
妙音喻虚性,虚心非妙音。认他毫发事,难得自由心。
一心观一切,一切法皆同。若能如斯解,方明智慧通。
了悟性根源,名为入妙门方便法,是法勿留存。决破疑惑网,有无都不干。
正心长自在,如隼入云盘。心静六根清,六根随性行。
性能无著物,邪障那边生。妙经无碍性,权立妙经名。
故为众生说,令教悟此经。一真度一切,如楫济横流。
真性随身有,勿于身外求。传教虚无理,世间散布行。
诵经能万遍,其义自分明。真性号神王,飞天无定方。
破邪能自外,坚固喻金刚。灵童即正性,无染号真人。
威猛喻师子,名殊一法身。诸天诸圣众,无一亦无二。
性不遂波流,是名真侍卫。语默及游息,无生一念思。
忘形归恍惚,神鬼不能窥。正法度邪法,众生见处偏。
若生无有见,即被染心田。天尊重说偈,直为指心源。
汲引迷惑者,令归解脱门。道非干视听,视听转生疑。
应物临机用,虚心即可知。心疑随万境,随境认心田。
道非有为有,方名离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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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良夜,耕慵(yōng)织懒,应被群仙相妒。娟(juān)娟月姊(zǐ)满眉颦(pín),更无奈、风姨吹雨。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今夜是牛郎织女会面的好时光,这对相会的夫妻懒得再为耕织忙。寂寞的群仙要生妒嫉了:娇美的月亮姊姊蹙紧了娥眉,风阿姨兴风吹雨天地反常。
相见匆匆忙忙,短暂的聚首真不如不见,重新搅起离别的忧伤。见面的欢乐总不抵久别的愁苦多,反倒又增添了新愁带回品尝。
参考资料:
1、师盛.《历代名词千首》.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0:267
2、楼霏.《鹊桥仙》.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19
3、刘扬忠.《唐宋词精华分卷》.北京:朝华出版社,1991:765
双星:指牵牛、织女二星。慵:懒。娟娟:美好的样子。月姊:月宫中的仙子。颦:皱眉。农历初七月亮将及半圆,因言满眉颦。风姨:传说中司风之神。原为风伯,后衍为风姨。
草草:匆匆之意。争如:怎么比得上。这里是还不如的意思。不抵:不如,比不上。
两千多年来,牛郎织女的故事,不知感动过多少中国人的心灵。在吟咏牛郎织女的佳作中,范成大的这首《鹊桥仙》别具匠心是一首有特殊意义的佳作。
“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群仙相妒。”起笔三句点明七夕,并以侧笔渲染。“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岁华纪丽》卷三“七夕”引《风俗通》),与牛郎相会,故又称双星节。此时银河两岸,牛郎已无心耕种,织女亦无心纺绩,就连天上的众仙女也忌妒了。起笔透过对主角与配角心情之描写,烘托出一年一度的七夕氛围,扣人心弦。下韵三句,承群仙之相妒写出,笔墨从牛女宕开,笔意隽永。“娟娟月姊满眉颦,更无奈、风姨吹雨。”形貌娟秀的嫦娥蹙紧了蛾眉,风姨竟然兴风吹雨骚骚然(风姨为青年女性风神,见《博异》)。这些仙女,都妒忌着织女呢。织女一年才得一会,有何可妒?则嫦娥悔恨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可知,风姨之风流善妒亦可知,仙界女性之凡心难耐寂寞又可知,而牛郎织女爱情之难能可贵更可知。不仅如此。有众仙女之妒这一喜剧式情节,虽然引出他们悲剧性爱情。词情营造,匠心独运。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下片,将“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相会情景一笔带过,更不写“忍顾鹊桥归路”的泪别场面,而是一步到位着力刻画牛郎织女的心态。七夕相会,匆匆而已,如此一面,怎能错见!见了又只是重新撩乱万千离愁别绪罢了。词人运笔处处不凡,但其所写,是将神话性质进一步人间化。显然,只有深味人间别久之悲人,才能对牛郎织女心态,作如此同情之理解。“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结笔三句紧承上句意脉,再进一层刻画。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之别离,相逢仅只七夕之一刻,旧愁何其深重,新欢又何其深重,新欢又何其有限。不仅如此。旧愁未销,反载了难以负荷的新恨归去。年年岁岁,七夕似乎相同。可谁知道,岁岁年年,其情其实不同。在人们心目中,牛郎织女似乎总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而已。
然而从词人心灵之体会,则牛郎织女的悲愤,乃是无限生长的,牛郎织女之悲剧,乃是一部生生不灭的悲剧,是一部亘古不改的悲剧。牛郎织女悲剧的这一深刻层面,这一可怕性质,终于在词中告诉人们。显然,词中牛郎织女之悲剧,有其真实的人间生活依据,即恩爱夫妻被迫长期分居。此可断言。“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作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窦娥冤》曲词)
此词在艺术造诣上很有特色。词中托出牛郎织女爱情悲剧之生生不已,实为匪夷所思。以嫦娥风姨之相妒情节,反衬、凸出、深化牛郎织女之爱情悲剧,则是独具匠心的。(现代黑色幽默庶几近之)全词辞无丽藻,语不惊人,正所谓绚烂于归平淡。范成大之诗,如其著名的田园诗,颇具泥土气息,从这里可以印证之。最后,应略说此词在同一题材的宋词发展中之特殊意义。宋词描写牛郎织女故事。多用《鹊桥仙》之词牌,不失“唐词多缘题”(《花庵词选》)之古意。其中佼佼者,前有欧阳修,中有秦少游,后有范成大。欧词主旨在“多应天意不教长”,秦词主旨在“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成大此词则旨在“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可见,欧词所写,本是人之常情。秦词所写,乃“破格之谈”(《草堂诗馀隽》),是对欧词的翻新、异化,亦可说是指出向上一路。而成大此词则是对欧词的复归、深化。牛郎织女的爱情,纵然有不在朝暮之高致,但人心总是人心,无限漫长之别离,生生无已之悲剧,决非人心所能堪受,亦比高致来得更为广大。故成大此词,也是对秦词的补充与发展。从揭橥悲剧深层的美学意义上说,还是是对秦词之一计算。欧、秦、范三家《鹊桥仙》词,呈现一否定之否定路向,显示了宋代词人对传统对人生之深切体味,亦体现出宋代词人艺术创造上不甘逐随他人独创精神,当称作宋代词史上富于启示性之一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