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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世重古不重新,破图谁画四胡人。
臂鹰捧盘犀利水,铁锁师子同麒麟。
翘翘雉尾插头上,深目钜鼻青搭巾。
涂朱点绿笔画大,筋骨怒露蛮祠神。
茜袍白马韩公子,从何得此来秘珍。
定应海客远为赠,中国未睹难拟伦。
公子自言吴生笔,吴笔精劲瘦且匀。
我恐非是不敢赞,退归书此任从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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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塞雪,片片大如拳。蓟上酒楼喧鼓吹,帝城车马走骈阗。羁馆独凄然。
燕塞月,缺了又还圆。万里妾心愁更苦,十春和泪看婵娟。何日是归年。
这是一首悲愤的思乡小令。1276年(宋恭帝德祐二年),元军统帅伯颜攻陷临安,恭帝及谢太后、全后等献玺表投降,伯颜将帝、后、一些大臣及宫人乐师等挟持至元都燕京(今北京),宫人华清淑和乐师汪元量等皆在被俘之列。十多年后,汪元量请为黄冠,获准南归,原宋人被羁留者多有送别之作。《全宋词》中收有金德淑、连妙淑、黄静淑、陶明淑、柳华淑、杨慧淑、华清淑、梅顺淑、吴昭淑、周容淑、吴淑真等十一位宋旧宫人“赠汪水云南还词”(汪元量号水云)各一首,除吴淑真用《霜天晓角》词牌外,其余十人所作,均调寄《望江南》。十一首宫人词中,华词颇有特色。
“燕塞雪,片片大如拳。”上片开首,推出一场燕塞大雪,一股寒气逼人而来。唐人李白“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名句,是典型的艺术夸张,而“大如拳”则颇近实情。在这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之时,元都燕京的街道上却热闹非常:“蓟上酒楼喧鼓吹,帝城车马走骈阗。”蒙古贵族们为他们扫荡江南、灭宋建元的功业而狂欢。“蓟上”和“帝城”都指元都燕京。“骈阗”者,连属不断、络绎不绝之状。酒楼上喧呼鼓吹,大道上车水马龙,雪中的燕京,似乎是一片欢腾景象。然而,作为亡国被掳、离乡作囚的宋旧宫人华清淑,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心境:“羁馆独凄然。”她独坐在被羁留的馆舍中,面对着燕山大雪,不禁想起江南春景;眼看着敌人的狂欢,不禁想起当年沦陷的临安。她思念故国,痛忆家园,满腹悲愤,凄然伤神。
下片转而说“月”:“燕塞月,缺了又还圆。”她被囚敌都,身心受到极大摧残,经常彻夜难眠,仰望明月。这燕塞之月,也并不异于南国,一样是圆了又缺、缺了又圆。明月古今不变,处处都是一样,缺了总有圆的时候,然后作者由月而想到自身:“妾心万里愁更苦,十春和泪看婵娟。”我离家万里,远置燕塞,心头终日只有愁又苦、苦又愁,十多年来,总是含着眼泪,仰望那缺了又圆的明月。“十年”是约略之词,作者赋此词时,离家已有十多年了。“婵娟”指美好的明月。最后一句,作者以沉痛和急切的心情,点出了全令的主旨,道出了十多年来日日夜夜梦想着而又难以实现的愿望:“何日是归年?”思乡念归的浓烈感情喷涌而出,小令也以此而结拍。
这首小令上下两片各以“雪”、“月”起兴,既富北国特色,又合作者心境。上片以敌人的狂欢衬托作者凄苦之情,下片以月缺复圆衬托人的久羁不归。感情深沉,语言通俗晓畅。
涧谷春前已见梅,爱闲能有几人来。香收冷蕊依篁竹,影落孤根琐翠苔。
吟动敢因呈和句,酒阑犹记得邻杯。谪仙今在黄堂里,还许寻芳使醉陪。
天行一何健,日月无高纵。百川皆赴海,三辰回泰蒙。
苃棠南国最怀恩,何幸联班奉至尊。见说虞巡凭画象,宁论于室应高门。
阳春有曲人难和,云梦涵秋气可吞。圣主得贤频问履,新承天宠露华温。
元城郭使君,爱母不逮餐。刻木貌慈母,去官西山濆。
上堂示甘旨,下堂候寒温。人见使君孝,作书细讨论。
我论使君政,亦由孝所敦。虞周虽已远,此道今幸存。
嗟乎!使君天壤何茫茫,此道谁与期?天虽高,孝心本自达天德;
地虽厚,孝心当有彻地时。何必邦人子弟能化之,致之家国、天下皆尔为。
秋风吹庭树,树叶秋如雨。秋树则有枯,乌生长顾雏。
三径荒芜岫幌开,锦车何事肯徘徊。
春风想为高人住,落絮残花好在哉。
木火盈炉破夜阑,茅庵烘暖觉身安。
骄儿鼾寝僮眠却,些子天真不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