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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波流尽草离离,画舫笙歌载昔时。海变桑田龙去远,云迷华表鹤归迟。
歌台落寞俱陈迹,小殿荒凉有断碑。最恨沿堤杨柳树,临风依旧舞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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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鹤池前回步辇,栖鸾树杪出行宫。山光积翠遥疑逼,水态含青近若空。直视天河垂象外,俯窥京室画图中。皇欢未使恩波极,日暮楼船更起风。
积水逶迤绕直城,含虚皎镜有馀清。图云曲榭连缇幕,映日中塘间彩旌。赏洽犹闻箫管沸,欢留更睹木兰轻。无劳海上寻仙客,即此蓬莱在帝京。
碧水澄潭映远空,紫云香驾御微风。
汉家城阙疑天上,秦地山川似镜中。
向浦回舟萍已绿,分林蔽殿槿初红。
古来徒奏横汾曲,今日宸游圣藻雄。
宫廷宴会诗的恰当开头方式之一是皇帝的威严光临,经常运用形容帝王威仪的现成词语,如以“动地”描写帝王的到来。沈佺期这首诗的开头富有戏剧性,平静的水池倒映着虚空,但随着帝王紫光及香车的到来,这里突然充满了色彩和动态。沈俭期运用了最流行的惯例,把帝王及朝臣描写成天上的神仙。当诗人俯视池中的倒影时,他“错”把他们的出现当成天上神仙的形象。皇帝驾“云”出现在虚空的倒影中,他的车“御风”,这一词语出自《庄子》,用来描写羽化成仙的列子。
接下来,宫殿群倒影的出现使得凝视水池的诗人产生了一时的错觉:由于宫殿群的倒影添加在天空的倒影上,他错认为它们是天上的宫殿,但又“纠正”了自己的比喻,指出它们是“汉家城阙”。诗人的视界逐渐充实和扩大,从空澄的水池到皇帝一群的来临,再到宫殿群,这一切都是从水中倒影看出来的。接着诗人又从他的“镜子”中看到了京城地区的全景。读者在陈子昂的《感遇三十八首》中已看到,旧的虚构需要加以合理化,在这里是宫廷和天的同一;解决办法是一种在唐诗中流行的比喻形式——“迷惑的比喻”,诗人含蓄地或明确地承认比喻的虚构性,他不说“甲是乙”,却说“在我看来”、“我误认甲是乙”。
开头四句写得直率自然,具有戏剧性的秩序和宏壮的音调,接近于盛唐风格。第三联描绘的是狭小的特定景象,这在早期宫廷诗及盛唐诗中都可见到。诗人此时抬起头来,先看到水池周围的景象,然后看到远处的树林。第六句描写耸立于树林中的宫殿,但有一部分被盛开的木槿树遮住了。沈佺期与陈子昂一样也用了“分”这一动词,描写打破视觉延续的某事物的出现。在宫廷诗中,时节经常根据植物的花序确定,如这首诗,一种植物“已”呈现某种状态(此处为”绿“),而另一种则是“初”——开始开花。另一种流行的时序平衡法,是在对句中以“已”和“未”相对。
最后一联指汉武帝的《秋风歌》,写于他在汾阴祭祀后土的一次快乐出游中,李峤的《汾阴行》描写了这一事件。尾联对中宗诗的高雅评价,回到了帝王主题上。但是,诗人不仅是一般地将中宗与汉武帝相比,而是认为中宗诗的“雄”超出了汉武帝。一千多年来,许多帝王试图获得汉武帝横济汾河的同等乐趣,但只有唐中宗成功。第三联精致小巧的泛舟画面超过了汉武帝的强烈感情。从中宗现存诗篇的质量来看,沈佺期的恭维是言过其实的。
銮舆羽驾直城隈,帐殿旌门此地开。皎洁灵潭图日月,
参差画舸结楼台。波摇岸影随桡转,风送荷香逐酒来。
愿奉圣情欢不极,长游云汉几昭回。
神池泛滥水盈科,仙跸纡徐步辇过。纵棹洄沿萍溜合,
开轩眺赏麦风和。潭鱼在藻供游咏,谷鸟含樱入赋歌。
寄语乘槎溟海客,回头来此问天河。
沧池漭沆帝城边,殊胜昆明凿汉年。夹岸旌旗疏辇道,
中流箫鼓振楼船。云峰四起迎宸幄,水树千重入御筵。
宴乐已深鱼藻咏,承恩更欲奏甘泉。
苍龙阙下天泉池,轩驾来游箫管吹。缘堤夏筱萦不散,
冒水新荷卷复披。帐殿疑从画里出,楼船直在镜中移。
自然东海神仙处,何用西昆辙迹疲。
短短菰蒲刺水青,翠萍开处鉴波明。画船转过垂杨外,水面风来闻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