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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恨易悲秋,情到深时方始柔。瑟瑟霜风摧木叶,萧萧冷雨暗双眸。
花残犹记发新萼,月缺曾思觅旧游。零落只因还洁去,寸心岂让陷渠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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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水波寒,龙山翠叠,一片川原佳丽。资保障、神京咫尺,控辽海,北阙左臂。
紫澜迥、远拂搏桑,凭指点,蓬岛方壸疑似。看沙溆滢洄,盐田广斥,天府雄关百二。
曾记名藩开此际。倚紫塞秋风,牙幢羽骑。崆峒峻、愿磨长剑,孤竹险、也踰卑耳。
认峰头、故叠犹存,快时际升平,周行如砥。愧露辋莺花,星游云树,持斧绣衣直指。
君不见梁孝王脩竹园,颓墙隐辚势仍存。娇娥曼脸成草蔓,罗帷珠帘空竹根。
大梁一旦人代改,秋月春风不相待。池中几度雁新来,洲上千年鹤应在。
梁园二月梨花飞,却似梁王雪下时。当时置酒延枚叟,肯料平台狐兔走。
万事翻覆如浮云,昔人空在今人口。单父古来称宓生,祗今为政有吾兄。
輶轩若过梁园道,应傍琴台闻政声。
汉庭仙令几时回,蜀道风烟此日开。万里一琴将鹤去,九霄只舄望凫来。
云边石栈斜悬阁,树里春流曲抱台。藏器久知盘错志,脱囊今见古人才。
予生多不偶,事事相与背。
适从平川役,乃遇河决溃。
舟胶在中野,寸步使心痗。
谁知赤县尹,勤恤每外内。
文符饬亭长,寇盗虞鼠辈。
仍能馈饼饵,童稚仰所赉。
今又置酒壶,惠问亦已再。
令我清夜饮,是夕值月晦。
独酌效谪僊,而复无影对。
如何亡情游,似亦有世态。
家人诚可同,况我昨丧配。
虽曰预朝裾,左右无粉黛。
兀然唯书史,旧学厌琐碎。
欲探文字工,下笔语多碍。
却思君西斋,新治虚可爱。
燕坐禽鸟寂,吟哦簿书退。
此乐吾未如,区区劳覆载。
房皴玳瑁移宫扇。疏雨过、赐来秋苑。分明三十八珠胎,到写入、吴绡才半。
边鸾几颗轻红染。记旧谱、宣和曾按。争如冰椀擘初匀,带露叶、欹斜一剪。
人去台犹在,飞升事可嘉。
神仙多变幻,尘世总虚花。
练气颜难老,劳心鬓易华。
千年留古迹,题咏属诗家。
月皎(jiǎo)惊乌栖(qī)不定,更漏将残,辘(lù)轳(lú)牵金井。唤起两眸(móu)清炯(jiǒng)炯。泪花落枕红绵冷。
执手霜风吹鬓(bìn)影。去意徊(huái)徨(huáng),别语愁难听。楼上阑(lán)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月光皎洁明亮,乌鸦的叫声不停。更漏已经要没有了,屋外摇动轳辘在井里汲水的声音传进房间。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忧愁,一双美丽明亮的眼睛流下泪水,她一夜来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连枕中的红绵湿透了。
两人手拉着手来到庭院,任霜风吹着她的头发。离别的双方难舍难分,告别的话儿听得让人落泪断肠。楼上星光正明亮,北斗星横在夜空。天色渐明,远处传来鸡叫,仿佛催人分别。
参考资料:
1、毕宝魁艾丽辉著.中国古典诗词鉴赏与写作:辽海出版社,2003年:289-2902、(宋)周邦彦著;蒋哲伦选注.周邦彦选集:河南大学出版社,1999年:88-90
月皎:月色洁白光明。《诗经·陈·月出》:“月出皎兮。”更漏:即刻漏,古代记时器。辘轳:井上汲水轳辘转动的声音。眸:眼珠。炯炯:明亮貌。
徊徨:徘徊、彷惶的意思。阑干:横斜貌。斗柄:北斗七星的第五至第七的三颗星象古代酌酒所用的斗把,叫做斗柄。
此首纯写离情,题曰:“早行”,出现在词中的是行者在秋季晨风中离家时那种难舍难分的情景。篇中没有感情的直抒,各句之间也很少有连结性词语,所以,词中的离情主要是靠各句所描绘的不同画面,靠人物的表情、动作和演出来完成的。
上片写别前。开篇三句自成一段。“月皎惊乌栖不定”写的是深夜,月光分外明亮,巢中的乌鸦误以为天明,故而飞叫不定。这是从视觉与听觉两方的感受概括出来的,暗示行者整夜不曾合眼。“更漏将阑,辘轳牵金井”两句,点明将晓。这是从听觉方面来写的。更漏中的水滴已经快要滴尽,夜色将阑。同时远处传来辘轳的转动声,吊桶撞击着井口声,已经有人起早汲水了。这三句表现出由深夜到将晓这一时间的进程。“唤起”两句另是一段,转写女方的悲伤。“唤起”的施动者是谁过去有两种解释,一种认为是行者,“知天已晓,唤起所别之人”;一种认为“闻乌惊漏残、辘轳声响而惊醒泪落。”“唤起”,既是前三句不同声响造成的后果,同时又是时间演变的必然进程:离别的时刻来到了。所以,就全篇来看,似以后一种解释为佳。如解释为行者把女方“唤起”,则自然要冲淡这首词所表出的那种离情的深刻性。“两眸清炯炯”,也非睡足后的精神焕发,而是离别时的情绪紧张与全神贯注。联系下句“泪花落枕红绵冷”,可见这双眼睛已被泪水洗过,“唤起”之后,仍带有泪花,故一望而“清”,再望而“炯炯”有神。同时,这一句还暗中交待出这位女子的美丽,烘托出伤别的气氛。“冷”字还暗出这位女子同样一夜不曾合眼,泪水早已把枕芯湿透,连“红绵”都感到心寒意冷了。
下片写别时、别后。前三句写别时依依难舍之状,曲折传神。“执手”,分别时双方的手相互紧握。古诗文里“执手”,多和惜别有关,兼示深情。柳永《雨霖铃》词里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诗经·邶风·击鼓》里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霜风吹鬓影”,是行者饱看女方,刻印下别前最深刻的印象:鬓发在秋季晨风中微微卷动。“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二句,看似写情,实则是写动作。作者几度要走,却又几度转回来,相互倾吐离别的话语。这话语满是离愁。“难听”不是不好听,而是令人心碎,难以忍听。终篇两句写别后景象,又是一段。这两句写行者远去,但还恋恋不舍地回头遥望女子居住的高楼,然而这高楼已隐入地平线下去了,眼中只见斗柄横斜,天色放亮,寒露袭人,鸡声四起,更社出旅途的寂寞。人,也越走越远了。沈义父在《乐府指迷》中说:“结句须要放开,含有余不尽之意,以景结情最好。如真清之‘断肠院落,一廉风絮。’又‘掩重关、偏城钟鼓’之类是也。”其实,“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也是“以景结情”的成功的妙句。
如上所述,该词最显著的特点是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画面组成,并配合以不同的声响。正是这一连串的画面与音响的完美组合,才充分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离情别绪,形象地体现出时间的推移、场景的变换、人物的表情与动作的贯串。词中还特别注意撷取某些具有特征性的事物来精心刻画,如“惊乌”、“更漏”、“辘轳”、“霜风”、“鬓影”、“斗柄”、“鸡鸣”等等。与此同时,作者还特别着意于某些动词与形容词的提炼,如“栖不定”的“栖”字,“牵金井”的“牵”字,“唤起”的“唤”字,还有“吹”、“清”、“冷”等等,这一系列手法综合起来,不仅增强了词的表现力,而且还烘托出浓厚的时代气息与环境氛围,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