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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暑如何散郁陶,荣归陪赏望空劳。红芳照槛莲千颊,绿荫环波柳万条。
趋第小车谁竞挽,见山新址日增高。遥知贤守多娱地,诗笔虽豪酒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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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忽堕水,疏星犹在天。鸡声乱残梦,鞭影破寒烟。
霜重悔衣薄,日初如斗悬。田翁正无事,闭户畅高眠。
伯祖昔为郎,出乘使者轓。德星照东蜀,遗爱及后昆。
登车问民瘼,手拊创痍痕。遂使吾蜀人,不知狱吏尊。
迢迢六十年,乃复见曾孙。曾孙早读书,待诏金马门。
一选文昌省,骎骎西掖垣。凛然七尺躯,云梦不足吞。
乃居严徐间,锸齿吐吻唇。青云岂不愿,局促畏短辕。
收拾五车书,归扫西山坟。平生有家学,舍鱼取熊蹯。
况兹甘棠俗,尚怀挟纩恩。上以慰慈母,一笑请平反。
下以慰父老,俯不怍九原。更酌老翁水,我为歃此言。
铁马悲鸣汴水黄,翠华南渡驻钱塘。至今父老称行在,往昔君臣认故乡。
银海雁飞虚夜月,铜盘仙去只秋霜。乾坤离合宁非数,诗罢长吟意渺茫。
山如复阁也淩烟,玉笏千枝礼碧天。跨鹤人归玄圃夜,浮槎客到白云边。
大声钟鼓小声笛,长幅银河短幅川。活火向僧留半偈,饮泉高诵法华篇。
情深意真。眉长鬓(bìn)青。小楼明月调筝(zhēng)。写春风数声。
思君忆君。魂牵梦萦(yíng)。翠销香暖云屏。更那堪酒醒。
她情调高雅意真切,眉毛修长双鬓黑。小楼中,明月下,玉手弄筝声清冽,铿锵几声惊四座,犹如春风拂面令人悦。
我想君念君在心深处,梦绕魂牵难了结。思念之苦肠欲断,眉黛消退屏风暗,醉时想你已如此,酒醒之后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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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春风数声:在春风中弹奏一曲表达思念的曲子。
翠销:指醒来时娥眉上的青绿颜色已渐消退。云屏:屏风上以云母石等物镶嵌,洁白如银,又称银屏。
自辛稼轩始,豪放词异军突起,与婉约词并称大宗。但这两种词风并非对立,而能兼容,特别是一些辛派词人仍能于豪放中见其婉约,词的委婉细腻的特质并未消失。在刘过的《龙洲词》中,那些长调颇受稼轩词的影响,豪放狂逸是其主导风格。而大部分小令却写得宛转有度,深沉多情,仍旧保持了婉约词的基本特征。这首《醉太平》便是一例。词的上阕写女子弹筝,下阕写女子对情人的萦念。题材虽不离艳情,但却能一洗绮罗香泽之态,以白描的手法刻画人物、描写环境、抒发感情。这一点既不同于花间词的剪江刻翠,也有异于南宋词坛上姜夔、吴文英那种刻意求工,表现出它自己特有的风格。
词的主旨在于相思忆别。上阕为下阕作了铺垫,下阕是上阕的发展和深化。起首二句从内心和外貌两个方面刻画女子的形象:她的感情非常深挚,她的思想非常真诚。不但品德好,仪容也很美。仅仅“眉长鬓青”四字,便把她美丽的容貌刻画出来。古代女子以长眉为美。这里仅以寥寥四字,便如电影中的特写镜头,把人物的主要特征——两道修眉,一头秀发,非常鲜明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它没有浓墨重涂,而只是象素描一般,几笔勾勒,便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小楼”二句,写环境,写动作。在唐宋词中,凡称小楼,或指佳人独处的妆楼,或指文人孤栖的寓所。因此长期以来小楼在读者的心目中成为一种诗化的意象。这里的小楼,是指女子的妆楼。此刻一轮明月,照进小楼,如此良夜,这位女子弹起秦筝,清音缭绕,令人陶醉。词人没有也不可能在小词中像韩愈《听颖师弹琴》、白居易《琵琶行》那样,以众多的比喻形容音乐的美妙动听,而只是用“春风”二字概括出筝声的神韵。这声音好似春风,它荡漾于小楼,使楼内充满温馨;它萦回于女子的心房,使她情意绵绵。此处的“写”字,用语极其工妙,它既生动地表现出了筝声意境和神韵,又暗示了女子的灵心慧性,表现力极强,可谓千锤百炼,妙手偶得。下阕又陡转笔势,将沉浸在甜蜜中的回忆拉回到寂寞相思的无情现实。“思君忆君,魂牵梦萦”,也是用白描手法,纯系口语白话,然又归于醇雅。用语极其工丽,但其艺术效果却不如这里来得好。原因何在?就在简炼明确如从口出,因而入人最易,感人也深。倘加以状语、定语,再间以典故,丽则丽矣,工则工矣,但读后需费一番思索。此则白描一大好处也。“翠销”句谓由于分别已久,室内画屏彩色已渐渐销退,暖香已渐渐减少。简单六个字,把眼前与往日、环境与内心高度地浓缩在一起,可谓高度凝炼简洁!都充满了不胜今昔之感,物犹如此,人何以堪?“更那堪酒醒”,暗示这位女子曾经以酒浇愁,想在醉乡中解脱相思的困扰。酒醒以后,离愁重新袭来,更觉不堪。所谓“举杯销愁愁更愁”也,也大有“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雨霖铃》)的境界。“更那堪”三字,道尽个中况味,亦白描之特点也。
珍重吾乡有异人,后来谁可继前尘。久邀乾竺为心友,未许巢由作外臣。
桑梓荒残俱动念,衣冠零落合相亲。白□碧竹龙华路,茅屋三间愿卜邻。
凄凉塔庙几经春,往事重思迹已陈。夜半梦回禅榻上,不知曾是寺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