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夜篇

迂辙来寻昔岁题，恍然前世意犹迷。

荒庭老树半空腹，坏塔野禽争暮栖。

晚学尽惊新使节，残僧时忍旧沙弥。

松房自出成何事，二十余年东复西。

二千年前，毗蓝园里。地动山摇，祸胎忽起。云门瞎棒打不死，后代儿孙空切齿。

休切齿，杓柄短长，浇泼在你。

寺隐山将暮，良宵不忍眠。松花香塔后，溪水到门前。

隔岸山歌起，诸村烟火连。冷然僧梵后，深坐一灯悬。

灵菊植幽崖，擢颖陵寒飙。春露不染色，秋霜不改条。

村落寻花特地无，有花亦自只愁予，

不如卧听春山雨，一阵繁声一阵疏。

钱塘形胜接苏湖，风物于今入战图。独尔碛沙仍似旧，诸公杯酒不相孤。

远山云敛千峰出，幽树春来百鸟呼。白发老僧盘膝坐，笑看车马涉危涂。

我昔年少时，高视隘八荒。惟思涉险道，谁能戒垂堂。

南辕与北轨，所历何杳茫。一旦十年后，尽化争战场。

岂无英雄士，几人归北邙。抚此重长叹，壮志失轩昂。

敛退就衡宇，蹙蹙守一方。往事且弃置，身在亦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