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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论曾经准过秦,素书尘暗向谁陈。有人泣地思乘鹤,何处占天见斗麟。
海上浮查通大夏,宫中别院起临春。庙堂不用平吴策,已换才名赋感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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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荫成功何足羡,汾阳七子有谁贤。一军尽甲存何意,骄语还争贵主前。
靖康日乞和,徽钦反不归。景泰但主战,空质计知非。
上皇闭南内,夺门启危机。乃知贼桧黠,以此中其微。
恢复迎二帝,事与君心违。所以三字狱,冤愤古来稀。
忠肃功最大,社稷有所依。故君由此返,不待请与祈。
奈何指为罪,碧血污朝衣。忠臣拙自谋,千古涕交挥。
衣白披裘总出尘,一眈泉石一经纶。官家同学知何限,千古流传祇两人。
武皇重经术,发策策贤良。广川抱硕学,天人语周详。
贾茂董更醇,治道通阴阳。而胡命世材,出俾相骄王。
守正端轨则,推诚化披猖。留滞终外藩,稍异投沅湘。
曲学阿世人,升之在庙廊。汉业不复兴,格心谁周防。
叶公空好龙,见龙乃张皇。
汉相嘘遗鼎,艰危事匪躬。应知有巨手,何必论成功。
千古君臣际,三分策虑中。空馀出师表,泪洒永安宫。
仰看鸟高飞,再翱复再翔。养雏三十年,羽翼成文章。
羽翼成文章,壮士胡为嗟嗟戚戚徒心伤。珍食盈案,咽不暇尝。
拔剑出门,我马玄黄。壮心崛强,不肯伤悲。风吹棠梨,春日迟迟。
上览高山松柏之苍苍,下俯黄河流水之滂滂。中有孤客徬徨而踯局,不觉潸焉泣涕之沾裳。
千载遗踪一窖(jiào)尘,路傍耕(gēng)者亦伤神。
祖龙算事浑乖角,将谓诗书活得人。
千年留下的书籍,被烧成一窖灰尘,路旁种田的农民也感到很伤神。
秦皇计算事务真是机灵聪明,以为人们读书多,就能活得比别人好。
参考资料:
1、李之亮.罗隐诗集笺注:岳麓书社,2001:23-24
2、胡淼.唐诗的博物学解读:上海书店出版社,2016:996-997
遗踪:指写在竹简、丝绢等上的诸子百家的书籍。一窖尘:一坑尘土。
祖龙:指秦始皇。乖角:机灵聪明。
这是一首直接歌咏历史题材,表达作者议论见解的咏史诗。它跳出了一般咏史诗的窠臼,从另一个角度写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含蓄而有新意。
诗的前两句以看似平实之笔叙说了诗人所见:当年秦始皇焚书之处历经千年,已成为历史陈迹,除去满洞穴的尘土外什么也没有了,就过路旁的农夫看到这荒凉景象也感到伤心。这两句既交代了吟咏的历史事件,又从侧面写出了诗人的感慨,看似“无我”,实则“有我”。试想:历史上秦始皇焚书的暴行,是一场民族文化的大劫难。许多优秀的书籍被付之一炬,使每一个视书为生命的读书入念此而心痛,千年之后的罗隐亦不例外。但诗人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没有直写自己的感慨,而是借写自己的所见,借写他人的感受来表现这种感慨。一个不识诗书的农夫尚且“伤神”,罗隐作为一个读书人,自然更是感伤至极,这一点,读者一想即知,不说胜似多说。这种融思想感情于叙事当中、融丰富内容于平实当中的写法,既简明经济,又韵味无穷,不由人不赞叹诗人运用语言、高度概括的功力。
诗的三四句,写诗人的议论,揭示秦始皇焚书的原因。“”意谓秦始皇谋划事情还真聪明,他认为烧毁书籍就能保秦王朝永在,赢代政权永存。一般的咏史诗,作者都是从客观的角度,或赞或贬自己所吟咏的历史事件及人物,而罗隐却不是这样处理的。他是带着嘲讽的语气,从揣测秦始皇主观心态的角度,轻轻一笔写就的。这里诗人不用始皇而用“祖龙”,本身就具有强烈的讽刺意味。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曾对“祖龙”自作解释说:“祖龙者,人之先也。”他要做诸“龙”之先,然后传诸子孙万代。既如此,诗人就用“祖龙”来称呼他,但实质是仅其意而用之,绝非单纯地使用典故。秦始皇为当初采纳李斯的奏议,烧毁了他认为是祸乱根源的“百家之言”,主观上是要推行“以愚黔首”的愚民政策,借以维护其政治统治,达到传二世、三世以至万世之目的。这样的打算是荒谬的,仅是一厢情愿而已。因为历史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焚书之后没几年,义军四起,赢氏政权很快就成了一个短命王朝,对于这些与秦始皇主观设想背道而驰的历史事实,罗隐是再清楚不过了。但是诗人并没有像其他后世文人那样去正面议论,直抒胸臆,猛烈地抨击谴责秦始皇所为之荒谬,残暴,而是以较为轻松的似乎是局外人的语气,通过“浑乖角”这样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揶揄嘲讽之意,不露锋芒而又锋利无比,无情地鞭挞了秦始皇焚书的暴行,深刻地讽刺了秦始皇的异想天开,真可谓匠心独运,曲折达意而又深刻有力。